就算知道往前踏一步可能会万劫不复,陆紫清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这条路,一直以来,都是景越舍身护她,如今他身陷囹圄,陆紫清又如何能弃之不理?
陆紫清并没有回凤仪宫,而是转道直接出了皇宫,有景澜的令牌在,皇宫的宫门自然是畅行无阻,没有任何盘查便放行了,一个时辰后,马车晃晃悠悠的停在了恭亲王府的门口,赶车的四喜看着守卫森严的侍卫,忙对着马车内回禀道:“皇后娘娘,已经到了,只是恭亲王府外驻守的都是皇上的亲勋卫队,守卫很是森严。”
陆紫清掀开车帘,扶着司梅的手下了马车,举目一望,就见整个恭亲王府已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随本宫过去吧,司梅,将皇上的令牌递上去。”
司梅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令牌递了上去,卫队的队长见了令牌,又将陆紫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犹疑道:“皇上早前有令,除非圣驾亲临,万不能放旁人进入恭亲王府,这位贵人身披斗篷,连面都不露一下,纵然有皇上的令牌在,末将也是万不敢放行的,还请贵人道明身份,末将先派人去请示皇上。”
四喜上前一步,呵斥道:“大胆,这可是宫中的贵人,更有皇上赐下的令牌在身,谁敢阻拦!还不快快放行,莫要惹了我家主子动怒!”
侍卫长眯了眯眼,仍旧不肯退让半步,拔刀道:“这位公公,末将等也是在执行皇令,若公公非要硬闯,末将怕是就不得不动手了,到时候真的伤了贵人,可就不好了!”
凤仪宫里的人,就连景澜身边的吉安都不敢轻易得罪,四喜作为凤仪宫的掌事太监,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怒气冲冲的就要上前理论,却被陆紫清伸手拦了下来。
“四喜,不得无礼。”陆紫清掀开斗篷,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拦在身前的侍卫长,笑道:“这恭亲王府,大人看本宫能不能进得?”
侍卫长本就是景澜身边的亲信,自然是见过陆紫清几面的,当即心里一震,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个军礼道:“还请皇后娘娘恕罪,末将不知是皇后娘娘驾临。”
陆紫清没有叫起,向前走了一步道:“既然知道是本宫,那这恭亲王府,本宫究竟能不能进得?”
“这……”侍卫长有些犹豫,皇上有严令在先,若是换作旁人,那是绝对不能进去的,偏偏今日来的却是皇后!宫中谁不知道,宁可得罪皇上,也万不能得罪了皇后,这可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当真出了任何闪失,那就真的是活腻歪了。
“还请皇后娘娘不要为难末将,皇上有旨意在先,皇后娘娘若真想进恭亲王府,大可先回宫与皇上请旨,只要有圣旨在,属下绝不会多言!”
陆紫清整了整衣袖,眸光从一众侍卫身上扫过,笑道:“本宫不想为难你们,有皇上的令牌在此,就等同于如朕亲临,大人既是皇上身边的人,应当知道这规矩,今日在这儿拦着本宫,怕是有些说不过去吧?你们且退开,皇上若真要追究下来,也有本宫顶着,万不会连累了大人的。”
陆紫清不再理会跪着的人,直接朝着恭亲王府的大门而去,侍卫长见此,忙站起身拦在了陆紫清身前,为难道:“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留步,容末将先行派人去禀报皇上,若是皇上首肯,皇后娘娘再进去也不迟。”
“呵……”陆紫清面上不见怒容,但眼神却满含冷意,轻哼了一声道:“本宫身怀龙嗣,就连皇上也不曾逆了本宫的意思,今日竟被你挡在这府门外,若是本宫腹中的龙嗣出了半分闪失,你又能与皇上交代么?”
“……”侍卫长被吓的一头冷汗,这整个皇城里,怕没有比陆紫清更金贵的人了,皇上为了给皇后保胎,不仅叫太医院的太医日日守在内宫,更是张榜搜寻坊间的名医,怕是随便一个平头百姓,都知道这龙嗣的金贵,要是陆紫清真被他气出个好歹来,一下子伤了凤体,龙胎不保,那就真是万死难赎其罪了,怕是到时候皇上连将他抄家灭族的心都有了!
陆紫清手抚着肚子,踏步上前,侍卫长不敢阻拦,只能被她一步步逼退到一边,直等到陆紫清站在了府门前,才顿住了脚步。
“开门,难不成你还要本宫亲自动手?”
有着皇嗣做倚仗,陆紫清的态度极尽嚣张,侍卫长无奈,不敢惹怒了她,只能颤巍巍的打开了府门,眼睁睁的看着陆紫清带着司梅和四喜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