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音端着床头边的药碗,浓重的味道扑鼻而来,而里面的汤汁却一点也没少,“这药都放了多久了,竟然这么凉?将军让你们侍奉宁王,你们就是这么当差的?怪不得宁王昏迷了这么多日都不见苏醒,原来是你们这些奴才偷懒所致。此事若是传进宫里,皇上会如何想咱们将军、会怎么看待咱们将军府?会不会以为是将军蔑视天威而怠慢了宁王?若是圣上怪罪下来,你们谁来担这个责任?”
两名侍女被吓得脸色惨白,柳音音大手一挥,“来人啊,将这两个人送到管家那里,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报。至于要如何处置她们,就由管家酌定吧。”
木春一点头,门外跑进来几名家丁,将哭得梨花带雨的两个侍女拖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除了昏迷的赵清远,就只剩下柳音音主仆了。
“木春,你将这药拿出去热一热,我在这儿看着。”
“是”
木春端着药碗走了出去,柳音音借机握住赵清远的手,将其身体里的蛊虫吸收了回来,一切进展得十分顺利,顺利得让她有些意外。
“你在做什么?”原本该去上朝的赵文瑄忽然间出现在了眼前,一身朝服的他霸气又帅气,只是那双眼隐隐带着怒意。
013 躲过一劫
柳音音下意识地甩开赵清远的手,“我……我就是来看看宁王。刚刚一进门,就看见侍女们偷懒,所以……”
“所以你就把屋子里的人全部支开,然后对宁王下手?”
下手?
柳音音还有些懵,但赵文瑄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大力气地掰开了她刚刚握住赵清远的手掌,正好看见一个黑色的小点消散在皮肤之中。
“那是什么?蛊虫?”赵文瑄锐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柳音音,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许多,痛得柳音音连撒谎的心思都没了。
“我不知道……我刚刚只是觉得宁王可怜,所以才握了他的手。但是握手的瞬间,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手掌中,我正要查看,将军就进来了。”
“喔?既然如此,那你昨晚给我下蛊又是怎么回事?”
柳音音刚刚为逃过一劫而松了一口气,此时听到赵文瑄这么说,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柳音音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迅速淡定起来,望着赵文瑄目光含羞带怯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下蛊,只知道昨晚看见将军就睡在我身边的时候,总觉得好些事情不那么真切,就像做梦一样。妾身刚入府时,将军也是这般宠爱我,可后来……妾身就很少见到将军了,直到那一晚妾身侍宴晕倒之后,这一切似乎就不一样了。妾身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不一样,就是觉得将军对妾身似乎同以前一样好了。妾身开心之余又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一次的好又能到几时。所以看着将军熟睡的面庞,心有感伤,才偷偷握了将军的手。”
柳音音说着说着还摸了摸眼泪,她竟然把自己给说哭了……
赵文瑄看着柳音音小女儿家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一晚,她身穿一身白衣出现在院子里,似乎用了什么招数就将他撂倒在地,那一脸寒霜般的表情,可不怎么欢喜啊。
可现在,看着她连装带演的样子,他非但没有想严刑拷打的念头,反而有一种要陪她演下去,看她接下来要如何应付的想法。
赵文瑄也跟着深呼吸一口气,他这是怎么了?放着朝堂上的千秋大业不理会,却整天围着一个女人打转转,他几时变得这般婆妈。
“好,很好。”赵文瑄甩开柳音音的手,背着手走向窗口,口气不善地问道:“那你现在也看过宁王了,你觉得宁王何时能醒?”
“妾身……”
“头好疼啊……”一直昏迷的赵清远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身在咫尺的柳音音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一脸欢喜地看向赵文瑄,“将军,殿下醒过来了。”
柳音音不太敢与赵文瑄对视,见他沉着脸走过来,自己急忙侧了侧身,随即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啊,快准备洗澡水和膳食,宁王醒过来了。”
话音刚落,木春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见赵文瑄在此,急忙行礼。
“木春,宁王已经醒过来了,这药就先端出去吧,快去请大夫过来把脉。”
木春也不敢多耽搁,将药碗往桌子上一旁,就一溜小跑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