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缘皆定?
去他娘的诸缘皆定!
山鬼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朝歌,几乎在苦苦哀求,“朝歌,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让他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们……”
“离开这里,我们何去何从?”朝歌满脸凄然,“走不了的,我是戴罪之身,刑期未满,冥府不会就此罢休的。你把我送回去吧,我不想你因我而受累,更不想你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区区冥府算得了什么?我山鬼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
“玉溪,你我本来就错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朝歌咧开嘴笑得苦涩,“你再等等我,等我出来了,我再伴你游历山水可好?”
山鬼狰狞着脸,极为痛苦,“一千年了,我还要等多久?”
“再等等,我会向冥君求情,求他开恩……”
“他不会开恩!他若愿意开恩,何至于让我等了上千年?”
朝歌沉默下来,刚才的一丝希望也随之沉落心底,她安静了半天,忽然说:“玉溪,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冥府请罪,你不要来。”
“不,朝歌……”山鬼忽然发现朝歌的身影越来越淡,急忙跑过去想挽留住她,一伸手却扑了个空,“朝歌!朝歌别走!”
空荡荡的山林里,只回荡着他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笏九原本是想拿她要挟玉溪与他合力盗取那两样东西,可是最后一刻笏九却改变了主意,将她给放了,而且只身一人去了冥府,朝歌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或许他不全然相信那位黄巫师的话,但他却依然选择去了冥府。
朝歌怕他做错事,怕他犯下和自己当初一样的错事,她怕……
可是她找不到去往冥府的道路。
她只能回到昨晚自己出现的那个公园,漫无目的地四处晃荡,晃着晃着她终于走出了公园。
眼前的一切于她来说实在太陌生,她被封印在鬼界上千年,对外界只有耳闻,并未亲眼见过,可笑的是她连自首都找不到门路。
朝歌坐在路边,不知不觉就现了身。
碰巧江墨经过的时候,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同于常人的气场,她不由往路边上坐着的人多看了两眼,那人似乎也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茫茫然地看了过来,江墨不觉停下脚步。
沈妈妈被太阳晒得两眼发黑,发现江墨停下不走了,她正有休息的打算,“找个地方坐一坐,这狗子太能跑了,等它回来了我必须跟它算账……”
江墨也有些泄气,点点头,扶着妈妈想找一家门店休息一下,走着走着她心下不觉来气,冲着车来车往的马路喊道:“笏九——”
沈妈妈让她吓了一跳,刚想问你喊什么呢?忽然眼前出现了个女人,又把她吓了一大跳,她捂着心口不住地喘气,差点要休克。
江墨赶紧扶住她,帮她顺了顺气。
朝歌问:“姑娘认识笏九?”
江墨能感觉得出来眼前这人是只……妖,“你是?”
朝歌一高兴便兴冲冲地自报家门,“小女朝歌,乃是一只蛇妖。”
江墨:“……”
沈妈妈被热的头昏眼花,还被连续吓唬两次,一时垂垂晕矣,忽然一听这话她立马瞪大双眼,急忙拉住江墨的手,哆哆嗦嗦道:“女、女儿啊……我听见她说她是……蛇妖?”
江墨干干笑道:“这位……朝小姐真爱开玩笑……”
朝歌愣愣道:“我并没有开玩笑。”
沈妈妈再次哆哆嗦嗦道:“她说她并没有开玩笑……”
江墨拍拍妈妈的手安抚道:“妈,您累了,我带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好不好?”她说完冲朝歌使了个眼色,让她跟过来。
江墨在附近找到一家酒楼,她把妈妈带了进去,让她在里面吃点东西,顺便休息一下,自己则拉着朝歌出来说话。
江墨问:“你说你认识笏九?”
朝歌急忙点头,“我认识,姑娘也在寻找他的下落?”
“……你在找他?”江墨狐疑地看着她,不确定她是敌是友。
“是,我在找他,我知道他在何处,只是……”朝歌说来感到有些尴尬,“小女认不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