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你所说,似乎是个极为气派的屋子,”朝歌笑道:“再者,笏九是去盗取那冥君之物,你所见的那屋子,十有八九便是那冥君的寝屋了。”
江墨点点头,默默跟着,没有说话。
朝歌忽然又说:“只不过那冥君独居一院,他那寝屋四周皆有抄手游廊包围,那游廊是个活游廊,你我想进去,却并不容易。”
江墨不知道所谓活游廊是个什么东西,她想象的,大概是那游廊成精了……
等两人站在了所谓的活游廊跟前时,江墨左看右看都没感觉到它活了……
朝歌做了个深呼吸,说:“我们进去之后千万要留心,我们有可能会在游廊里迷失方向。”
江墨谨慎地点点头,“好。”
等两人站在了冥君的寝屋门前的时候,江墨前前后后都看了,依然没有感觉到这七弯八绕的游廊究竟有什么令人发指之处。
朝歌也挺奇怪的,“莫非是消息有误?”
也许是一路过来太过于顺利,也有可能是周围的环境让江墨感觉到几分熟悉,她心下放松便有些大意,想也没想就敲门,“是这间屋子么?”
她这一举动瞬间把朝歌吓得一不小心口吐信子,信子在空中疯狂扭动,半天后收回来,朝歌刚想拉着江墨找个地方藏身时,门“咿呀”一声,居然开了……
江墨正对着朝歌吐出来的红色信子感到一波且一波的惊奇,听到门开的声音,她扭头看过去,看见蔺傒文出现在了门内。
江墨先是一愣,接着是一喜,最后才一惊,和朝歌对视了一眼,两人非常默契地往后退了退。
蔺傒文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淡淡笑道:“两位远道而来,不妨进屋共叙一杯。”他说完也不理会门外的两人,转身进了屋,站在圆桌前煮茶。
江墨对蔺傒文是没有丝毫防备之心的,但是笏九来这里,目的是偷他的东西,她们过来就是因为知道笏九在这屋子里,没想到开门的却是他,这是不是可以说明,笏九行窃之时,被抓了个现行?
蔺傒文面对着门口,专心地煮茶,并没有再来理会她们。
江墨犹豫再三,看了朝歌一眼,先行进屋了。
她一脚踏进来时,蔺傒文微微抬起目光看过去,不禁弯着嘴角笑了笑。
江墨一心想把笏九找出来,没去注意他的目光,她进屋之后自认为偷偷地往左右两边看了看,接着对上蔺傒文的视线时,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非常自然地拉了张凳子坐下。
蔺傒文给她递了杯茶,江墨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正想喝茶的时候,想起来朝歌还没进来,一转头发现她正趴在门框上,眯着狭长的眼珠子,十分戒备地看着里头的人……
江墨忽然觉得自己就这么接受蔺傒文的茶,而且还顺其自然地坐了下来,确实有些大意了。
她瞄了他几眼,站起来时眼睛还看着他,人往后退至门口,拿着杯子掩住自己的嘴巴,小声道:“你怎么不进来?”
朝歌也小声说:“笏九极有可能在行窃之时被他发现了,现在让他关押起来了,你和他说话时,想办法套出笏九的位置。”
江墨轻轻点头,问:“你不进来么?”
朝歌说:“人多口杂,我在外头等你,有什么情况喊我一声便可。”
江墨道:“好。”
蔺傒文:“……”
江墨看过去时,他冲她一笑,江墨觉得他笑里藏刀,一下子就提高了警惕性,她让自己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走了回去重新坐下。
蔺傒文给她添茶,说:“这茶好喝么?”
听闻此言,江墨更警惕了,他怎么不问问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来干什么的?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江墨想了想,打算旁敲侧击,“今天早上我起来之后,发现笏九不见了。”
蔺傒文在离她近些的位置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道:“是么?你过来我这里,是因为觉得他也来了这里?”
江墨倏地一愣,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开门见山,那她也就只能直言了,“他在这里么?”
蔺傒文说:“在。”
“……”
“你把他怎么了?”江墨放下茶杯站起来左右看了看,“他在这间屋子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