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诡异的男人叫御方上卿师兄?御方上卿说你不配?
这两人……
江墨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的脚已经开始没有知觉了,同时她还带着满肚子疑云未解,细细想来深感闹心,坐也坐不住。
御方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的膝盖上点了两下,那阵令人心慌的酸麻感很快淡去,江墨试着动了动脚指头,依然灵活……
传说中的点穴么?
她有些惊喜,爬起来想摆回原来的坐姿。
御方说:“你就这么坐着吧。”
江墨动作一顿,小声问:“可以么?”
他反问:“有何不可?”
她犹豫了片刻,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前面那人问道:“不知姑娘是否有兴趣听在下说一个故事?”
江墨想了又想,觉得这次他应该是在和自己说话,她直言道:“请问先生是什么人?把我抓来又是为了什么?还有,坐在您身旁的那位……姑娘,她又是谁?”
她大概是自恃罡气护体,又因为旁边坐着个不可等闲视之的御方上卿,所以说话便有了些许底气,连连反问。
那人低低笑出了声,跟个妖精似的……
江墨是这么认为的。
或许他的确是妖精。
“在下乃一介莽夫,多年前我与姑娘不过寥寥数面,便是姑娘还记得前尘往事,独独忘了在下也无可厚非。”那人话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却让人感觉不舒服,“姑娘还未回答在下的问题,可有兴趣听个故事?”
同样是笑容,如果御方是晨间柔和的光色,那么眼前这人就是夜间的薄雾,显得阴气沉沉。
江墨心下一片茫然。
前尘往事?她遇见的所有人都有前尘往事,都经历了因因果果,可是往事一如云烟,现在再来追究前尘,于事何补?
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要补些什么。
那人不顾他人意愿,径自幽幽地说了下去,“姑娘可听说过十二品青莲不曾?”
江墨回答:“听说过。”
那人说:“十二品青莲乃是文殊菩萨的掌上莲,数千年前,文殊菩萨将它送入人间,几经辗转周折,那青莲其中一枚花瓣落在了地府冥君手上,至今已逾千年。你可知那青莲因何会被送入人间?”
江墨一声不吭,听他说下去。
他说:“相传,一年一度的蟠桃大宴,文殊菩萨应王母之邀赴会瑶池,酒宴之上,文殊菩萨拿着小刀分桃时不小心割破了手指,手指的血滴在了青莲的莲心里,一时之间,青莲大放异彩,流光数百丈,清晖逾千里。不多时,那青莲便化作一名娉婷女子,落在了文殊菩萨身前。”
江墨正听得起劲,他却忽然停下来。
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不曾给二位上茶,是在下失礼了,这原并非在下的待客之道,方才见到师兄,心内大喜便有所疏忽,招待不周,万望海涵,”接着才对身旁的女孩说:“去给那两位上茶。”
“……”
江墨看着和桃李一模一样的女孩捧着一张小小的方几过来搁在了她和御方之间,接着又回去端来盘案,将上面的两个茶碗放下,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那人说:“这是今年开春,在下亲自采摘的茶叶制成的春茶,二位若不嫌弃,尝一尝这春茶的滋味如何?”
江墨只好端起茶碗,拿着碗盖拨一拨茶叶,抿了一口。
御方也只好跟着拿起来也呷了一口。
他问:“这茶可还称意?”
江墨原本想说“甚好”表示一下认可,毕竟这茶真不错……
御方却先她一步开口道:“尚可。”
江墨等不及问道:“那青莲化作一名女子,接下来怎么样了?”
那人笑笑道:“那青莲日夜闻经,早已通晓佛理,天生佛性,与生俱来与佛有缘,只可惜她不识人情`事理,更不识七情六欲。”
江墨说:“既为佛门子弟,又岂可识得七情六欲?”
那人道:“敢问姑娘,何谓戒?”
江墨想了想,回答说:“戒,从廾持戈,以戒不虞。戒,警也。”
他说:“非也。沾而不染,乃为戒。戒,除也。何谓除?除的又是何物?除,去也。原有而除之,根植劣性方需除之。若沾而染之,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