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也猜到是这样,郁垒看倪归绾的神情有些许复杂,当初她就觉得那眼神看起来像是在看着无法割舍的旧情人……
只是为什么倪归绾可以再世为人,而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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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先这么多,明天再把欠下的字数补上~放心,只多不少。
晚——【我是公务缠身的砚某某】——安
对了,隔壁帅房东那篇应该也快更了,再等等~
☆、第十一章 故人
蔺傒文说,郁垒上辈子的名字就叫郁桓生,他夫人就是这个郁少夫人倪绾,也是后来的倪归绾,但是这两人上一世发生过什么事,他不清楚。
江墨挺想见一见那位郁少夫人的,但那少夫人二门不迈,足不出户,晚上用餐也没见她出来,郁桓生只说她昨夜里受惊过度,不宜见客。
笏九装模作样地列了一个清单出来,饭后把它交给老管家,让他把单子上面的东西准备齐全,今晚他要开坛作法,捉拿六尾妖狐!
天黑之后,笏九和桃李在讨论今夜子时要如何骗过郁桓生的计划,笏九给自己编造了一段剧情饱满,情节跌宕起伏的身世,让桃李一票否决了。
桃李的原话是这样的,“越简单越有说服力,复杂只会多生枝节。”
江墨站在门口望了望夜空,转过来问:“现在是几点?”
笏九想也不想就回答:“戌时。”
戌时。
晚上八点左右。
到子时至少还有两个多小时。
过来这里之后,江墨确实感受到了诗里面说的“从前慢”,在娱乐项目缺乏的年代里,一切事物都放慢了脚步,日头由东升至西下,车马由东头向西头,叫卖声由街头到巷尾,所见所闻真真切切。
蔺傒文倒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即便是在幻境外面的那个时代里,他的生活也并不丰富,看过的书翻来覆去重复地看,他的生命长期处于静谧与思念的两番局面交替。
他的日子太漫长,青山隐隐,绿水悠悠。
目前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江墨感觉旁边来了个人,她微微侧了下脸,心里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她问:“蔺先生,唐瑶的案子怎么样了?”
蔺傒文没想到她还会问起这个,他稍微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一个人生前作恶或行善,不管是有心无心,功德簿都会一笔一笔记录在案,作恶者只有付出同等的代价,劣迹才会被勾销,但勾销不等于抹除。唐瑶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判官自有定夺,这件事不归我管。”
付出同等的代价……
江墨想起了那个被褪去了人皮又丧失了人性,变得犹如魍魉一般的怪物,又小声问道:“那唐瑶的母亲怎么样了?”
“那二十四只鬼魂已经从她体内完整地抽离出来,但她自己的三魂七魄却被啃噬得支离破碎,即便下一世投入人道,也注定无法成为一个体智健全的人。”蔺傒文说话的语调一向波澜不惊,这次也一样用十分平淡的口吻道出了事实。
江墨觉得这样的变化实在是太奇怪,也太无奈,“她会一直这样么?”
蔺傒文望着院子里清水一样的月色,说:“看造化,人的福分并非凭空得来。”
像他和她,都需要造化。
今晚子时一到,老管家过来请几位师父,“所有东西已经在堂屋前备下了,就等几位师父过去作法捉妖。”
笏九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身上披着一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白色道袍,道袍后面绣着个阴阳鱼,宽大的袖口以水蓝色收边,袖边描着白色云纹,做工还挺精致。
夜风一吹,撩开道袍的下摆,更加显得他装模作样……
原本以为,今夜捉妖大会,应该引起重视,堂屋门前的庭院里确实围了一圈人,但独独不见主人翁,一府之主,郁二少爷。
这会儿,郁少夫人也才慢慢地现身,由平儿扶着出来。
江墨看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郁桓生的身影,这个时候他去哪了?
老管家提醒道:“几位师父,可以开始了。”
桃李问:“你们少爷怎么没有过来?”
管家被这么一问,像被一口白饭卡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来,老脸带着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少夫人,含糊其辞道:“我们二爷他……临时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