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显非常善解人意,微笑着摇头,“那怎么会?我只是和他讨论一下,不同的人不同的思路,说不定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而且我相信纪则言,这题他肯定会得。”
这话就说的很漂亮,薛佳涵都被堵回去了,正想着说什么板回去,就听见宁可斩钉截铁的声音了。
“他不会!”
然后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了宁可。
“是吗?”程思显笑了,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信,转头看向纪则言,“纪则言,最后一题你会不会?”
薛佳涵想抽她丫的,说话也不想想能不能圆回去,要是宁可被程思显“打脸”了,那可就不止有点痛了。
先前薛佳涵开玩笑说纪则言可能不会最后一题,程思显的一番话,里里外外给纪则言留了面子,而现在反驳宁可的一番话,可就是实实在在不给宁可退路。
这事说起来简单,无非不过是纪则言的态度。
纪则言说不会,有了程思显之前一番大度的话,程思显不会落了面子,但是若说会,后来被打脸的可就只有宁可了。
薛佳涵先是生气,想到了这一层,就是心疼宁可,她紧了紧勾着宁可的胳膊,手握成拳,在想怎么化解。
陈深目光微抬,他始终关注着那边的事,看气氛宁可应该是处于弱势,已经想好了措辞怎么开口,好给宁可台阶。
终于在陈深开口之前,纪则言抬起了头。
纪则言的瞳孔中,单单倒映着宁可的身影,她的目光中是坚毅的,说话的语气很是坚决,仿佛她说他不会,他就一定不会。
可是也只有纪则言听到了,也看到了,声音中的不确定,和眼神中的信任与渴望。
在不确定的同时,宁可信任又渴望纪则言,可以回答一句“我不会”。
人总是矛盾的个体,明明不确定,却愿意无条件的去信任,只愿那一份渴望能实现。
纪则言微微勾唇,声音清冽的如雪山上融化的水,沿着途中的沟壑顺势而下,偶尔会撞击到硬石,激起朗朗的声音。
“我确实不会。”
宁可松了一口气,周围的人,不知不觉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薛佳涵余光扫到陈深,装作没看见,暧昧的看了宁可一眼,收了胳膊离开了,对于后续她也没兴趣。
她只是怕宁可受欺负,至于程思显,她虽然不喜欢,却也不会落井下石,故意看她笑话。
程思显起身,低下头,咬着嘴唇,声音柔柔弱弱的说:“那我在等老师讲吧。”
纪则言礼貌性的点点头,然后目光转向宁可,“不过来坐着是准备站着还能长高么?”
宁可:“……”你的笑话真冷!
程思显侧身离开了,周围的人也都散了。
宁可见没人了,立刻喜笑颜开,跨坐在凳子上,双手撑在腿间,面对着纪则言。
“你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呀?”
纪则言瞟了她一眼,“你说呢?”
宁可歪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假不会?”
纪则言却是看着她的坐姿,皱眉,偏偏宁可没半点感觉,“坐好。”
宁可看着自己的坐姿,好像是有点不雅,于是立马拿开手,并好腿,端正坐直。
“yes sir!”说着还用手,在头上比了一个手势。
纪则言这才脸色好些了,转身做自己的事去了。
宁可没有得到答案,心里老惦记着,扯了扯纪则言的衣袖,“你刚刚还没回答我呢?”
纪则言没有抬头,一边看书,一边说:“你想我真不会还是假不会?”
宁可转身,手肘撑桌子上,两手托腮,语气懒懒道:“我当然希望你是假不会啊!”
这样就说明,纪则言对她是特别的,那她还是很有希望的!
纪则言翻动一页,眉眼微抬,语气不变,“就是你希望的。”
“……嗯?”宁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很激动啊!立刻得意忘形了,扑到纪则言身上去了。
“啊啊啊啊!我好高兴啊!”
纪则言推开她,“高兴什么?”
宁可也不在意纪则言的动作,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很开心!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啊啊啊啊!我说不上来,但是我开心啊!”
纪则言有点头痛,出声制止她,“你什么时候能安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