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校花不太冷_作者:柠檬阿玉(23)

2018-07-28 柠檬阿玉

  “笑什么?”

  眼前的大男孩笑看着我,这会儿倒是不迟钝了,捕捉我的一颦一笑一向灵敏得很。

  脑中盘旋不去的“备胎”两个字令我不假思索地说出:“喜欢你送的礼物。”

  景向晨先是眼中闪过欣喜,不过很快笑容又疑惑收了收。

  “你都还没打开呢。”

  这算不算侍宠生娇?我缓缓掀动着眼婕、微微笑着看他,轻轻地说:“你送的,都喜欢。”

  这次,他眼中闪过的是惊喜。

  过后我有过自省的。不过自省的不是“坏女人”,而是面对景向晨时的那种娇吟吟。我后知后觉地发现那种娇吟吟已经严重泯灭了自己平日里的大气不羁,令我直接退化为一后宫争斗型思春小娘们儿——咦?我好像在侮辱自己的性别?唉!曾经,曾经我一度认为自己是个只想活出自我的无性别人,向往三毛,追逐远方,将一颗心高高悬挂,从不低头多看一眼。可认识景向晨以后,我离自己洪兴十三妹的标杆越来越远。

  这很不妙,我很慌张。

  最后纠结了好久,久得都过了圣诞,即将迎来元旦,我还是礼尚往来了景向晨。

  第三排到第七排,很快速的五步,每一步却都像美人鱼行走在尖刀上。

  一开始景向晨好似还怀着上次摔书的警惕,随着我大马金刀的五步,上半身都不自觉地往后撤,直到后来发现是礼物,眼中先是闪过狂喜,继而疑惑发问:

  “为什么送我礼物?今天我生日?”

  “……”

  今天是不是你生日我怎么知道!我平常对你是有多差真的是!

  ***

  元旦三天假,我打电话给我爸说要去看他。

  对父亲,我还是有点想念的,下火车时的心情都是有点雀跃的。

  那是一个冬天很冷的北方小城市,是我爸辗转了大半辈子终于落地的一个城市。他年轻时事业也不顺遂,走南闯北被人骗过、打过,最后投奔亲戚才来到了这个地方,站稳了脚跟。

  其实想想我们都未真正相处过,从我还没记事起他就已经在为养家糊口东奔西走,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可能正因为相处得少,又有一个那样的母亲反衬着。所以,父亲,在当时十几岁的我的心里是无可挑剔的。

  所以,当那个女人由他身后现身时,我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里有个角落坍塌的声音。那个当下还不是心痛,是一脚踩空跌进某个黑洞的感觉。

  就那么将两人的同居状态毫不避讳地呈现在我面前,不明白父亲当时的心态。或许是他觉得我已经长大,有些事情也无需再隐瞒。可是,他也许不会相信,在这之前我竟一直是相信他的。纵然我妈已经千百次提过、闹过,但他一次都没有正面承认过,所以我也一直傻傻地以为是我妈在无理取闹。

  毕竟,毕竟,他们还没有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收藏的小天使。

  ☆、开房

  木然进屋,待了一会儿,才是汹涌而来的各种情绪,委屈、痛心、屈辱,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对我妈的;曾经,对于她的“无理取闹”,我忍无可忍说过的一些话。

  更悲哀的是,似乎有更深一层的东西被毁掉了。关于爱情的。

  十六岁的你,相信爱情的唯一吗?

  那天的我,像是忽然开窍了。

  我想起景向晨的那句——不是知道的少,而是坚守的多

  可当知道了荷尔蒙作祟下,爱情可能今天对张三动心,明天对李四心动,你还会坚守爱情吗?还愿意相信一生一世吗?天长地久吗?

  漫漫人生路,何去何从。人一旦没有了根基,整个世界都摇摇欲坠了。

  那天我平躺在床上,无声落泪,心里真的特别难受。我爸当时住的地方离火车站很近,时不时会听到火车的鸣笛声,一道道长鸣由心底悲凉滑过。以至于以后很多年,我再听到火车鸣笛声,心底都是无限悲戚的余悸。

  我爸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动了动嘴唇,终究什么也没说。

  元旦回来后,我的意志变得无比的消沉。好像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趣,对平常景向晨的调笑逗弄也不再回以白眼,郁郁地听之任之。

  我时常想哭。

  我也不知道我哭什么。从头到尾没有跟我解释什么的我爸,最后在我临行前,望向我的眼神欲言又止,我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眉边某道比较明显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