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我唇边。
我静静盯着,摇了摇头。
空气凝了两秒,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后,景向晨温软开口:“她——”
“漂亮吗?”
我开口打断他的温软,他提到别的女人时的柔情像针一样刺着我的心口,我本能的抗拒着,却没想到自己竟又会问出这么一句。大概赵明宇的话印在我心头某个活跃的版块,脱口就不甘寂寞地跳出来了。
自己捡了一根更粗的针递给他。
然后我听到景向晨顿了顿,像是忍不住一样,说——不止漂亮,重要的是乖巧,气质很甜美。
我忽地有点想哭,躺下将被子拉高,瓮声说:“我困了想睡会儿,你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没有听到他的答话,也没有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被子外的世界很安静。
正当我有点疑惑时,被子被轻轻拉开一点,我望入了一双含笑的眼睛,那里面的笑意很浓,整个干净的眸子都晶晶亮亮的,像碎钻一样闪耀着。
好怀念的眼睛,好怀念的眼神……我心里的苦涩在翻涌,却也只能静静地看着,傻傻地留恋着……
可渐渐地,那眸子里的一片星空褪去,变得幽深灼热……
我这才发现景向晨的姿势很暧昧,双手已然撑在我的两侧,面孔低俯着,气息轻拂下来,涌入我的鼻尖,冲击着我本就昏沉的脑袋,也渐渐夺去了我的呼吸。
身侧的凹陷越来越深,视野越来越模糊,好像有一团黑在慢慢压下来……
世界陷入一片静默。
两侧猛地一轻,我像是终于找回了呼吸,吸了一大口氧气,看到景向晨已退到了朋友的距离。
“先别睡,吃了药再睡。”转身离去前,他语气清淡地说。
我真是烧糊涂了!我竟然有种他刚才要吻我的错觉。
高中的景向晨就在我身上久病成医地摸索出一套庸医方案,所以这次也压根没多此一举地问讳疾忌医的我是否去医院,盯着我喝了几口粥后,直接拿来几粒药片给我。
“会不会吐?”我闻到一股藿香的味道,很排斥。
“不会的,我保证。”他笑得宠溺,声音轻柔,哄小孩子一样。
这是干嘛?要出轨?
不知哪来一股悲愤的勇气,令我一把抓过药片,屏气仰头,猛灌下去。
吃了药我便又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开始睡得并不踏实,总感觉忽一阵冷忽一阵热,后背汗涔涔一波一波。不知半睡半醒了多久,期间不停地做着一些梦,不甚清晰,好像回到了高中,不知怎么又倏地一下来到了多年后。药力发挥作用,浮浮沉沉间,头昏沉的要命,却睁不开眼睛……好像在梦里又好像醒着,感觉我的脸颊有蝴蝶羽翼刷过一般的轻触,温温的、柔柔的,轻轻地定在我的唇上……我像是漂浮着,周身有好闻的熟悉的味道拂过,让我安心,想要靠近、依赖着摩挲……
才终于沉沉睡去。
彻底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屋内没开灯,睁开眼望着窗外暗沉一片,心情有那么一刻无比的低落,空荡的难以承受。
不过,下一刻,一只大手便伸过来抚上我的额头,带着温热的触感。
“醒了?”景向晨漆黑的眼眸在昏暗中竟更加的亮。
“我睡了很久?”我坐起来。
“很久。”黑暗里绽着微笑。
我盯着他纯黑的眸子问:“你怎么还没走?”
不要以为我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他不理我,径自问道:“饿不饿?我给你弄了好吃的。起来吧。”
算了,我也不理他,直接起身道:“我想洗澡。”这一觉出了很多汗,浑身也真的粘腻得难受。
景向晨居然还忍不住似的轻笑了一下,说:“就知道你事多,去吧,水都烧好了。”
直到洗澡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病轻了很多,脑袋的不适没有了,身体也很轻快,只嗓子还有一点干涩。
打开浴室门,便看到景向晨递来的一杯水,我怔了下,轻轻道了声谢接过。
拨了拨湿湿的头发,我找来吹风机,刚插上电源线——
“我帮你吹头发吧?”
☆、公主裙
时间好像霎时回到了那一年,那个少年甚至有点不敢看那个少女,用一种略带生硬的语调说——我帮你吹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