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眼神有一瞬的空茫:“回哪儿?”
“回我那儿。”
他反应过来,抓起外套、车钥匙,我又说:“我坐地铁回去就可以。”
“我也一起回。”他平静地很。
“你一起干嘛?”
“你都回了我当然一起啊。”他理所当然。
我晕!那跟一起在这里有什么区别,起码这里还宽敞明亮,他办公还方便。
大概察觉到我不可描述的心思,景向晨突然笑了,走来低头找寻我躲闪的目光,我躲得更紧了,他找来找去,找到我的唇,啄了下,说:
“明天去结婚?”
这……?你当小孩子过家家?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父母什么样,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会不会不喜欢……我妈的女儿。
他好像总能明白的心思,“放心,我爸妈不会不喜欢你的,你既没有混过黑道,又没有通敌叛国做过汉奸,不就凶悍蛮横任性不近人情了一点,凭什么不喜欢?”
我气笑,又举起拳头打他,也知道他是在故意讲些有的没的转移我突如其来的沉重。
景向晨搂着我,声线变深:“他们很好的,这么多年,他们只知道一个你,相信我,他们比我更盼你。”
☆、沦陷安乐窝
“总之你见到他们就知道了。再说我都想你那么久了,你忍心我再忍受两地煎熬?而且想到你一个人在那个地方,我一秒都忍不了;你比以前更美,遇到坏人怎么办?反正要么一起住这里,要么一起住那里,你选一个。”
“……”
“你如果介意,我可以睡客房;如果需要,给个暗示,我很识情逗趣的。”他笑得一本正经。
我:“……”
“乖,把那个地方退了,搬过来。嗯?”景向晨额头抵着我的,轻声哄。
男人和女人本质上没有多少分别吧?都渴望被温柔以待。作为一个女人,我真的真的要溺死在这个男人的温柔乡了。
我咬着唇,一时有点不知道再怎么扳倒他的温柔,只干干吐出一句:“要是你哪天欺负我,我连个回的地方都没有。”
“不可能。认识你将近十年,从来都是你diss我,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一个不字?当年受了你那么大的伤害,六年后还不是一粒爆米花就饶过了你?”
“……”
是啊,都渴望被温柔以待,为何你单单苦守我的凶巴巴?
想到这些年带给他的痛楚,我讷讷地说:“如果一开始选了温顺乖巧的女生,也许这些年你就不用承受那么多。”
“真的?”他作势想了想,“那我去找那个空姐?”
我凶巴巴秒瞪他。
景向晨笑着揽过我:“我就喜欢带刺儿的。”
“偶尔给点甜头就可以的。”俯在我耳边补充,热气扑得我心里痒痒的。
唉,不了了之的谈话,我就那么留了下来。当然我也没有矫情到让他睡客房——毕竟,我也真的真的想他太久了……
搬家的时候,那个曾经我拖着走过万家灯火的盒子,这次不再是被我拖着又一次转移,而是被景向晨抱在了怀里。
他眸色很深地看了看,然后揽过我的肩,轻吻了我的额头。
不知怎么,忽然心底最后的那一点纠结都蒸发了。
毕竟幸福,已经来得如此的晚……
然后,我就过上了每天早晨想赖床和胃口大开的日子。
如果说高中时景向晨为我筑起的是守护墙,那么现在,他则是打造了一个安乐窝。我倒是不怕他欺负我我无处回,反倒担心自己会渐渐被他宠成行为失能,安逸到再也不愿挪窝。
一寸一寸,安逸到沦陷。
景向晨同学,这是你的新套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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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冰箱,拧开一瓶零上四度的牛奶,正欲仰头灌下,被人先一步取了去。
景向晨将牛奶倒进杯子,放进微波炉。牛奶在微波炉里慢慢旋转着,刚由一系列贴心中回神的我又被人由身后温柔圈住,“小言,我爱你。”
干嘛?无缘无故放大招。“你出轨了?”我偏过头笑问。
“是,出轨了一个叫刘艺言的女生,爱得不能自拔……”景向晨雨点似的吻落下来,弄得我好痒,我受不了地笑着躲着,“所以,你到底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