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整日公务繁忙,怎好打扰……而且,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回了,”云清辞吹下眼眸,“只是……凶手真的只是如冰吗?”
“幕后主使肯定是有的,但现在还没有查清。你是怎么到地道里的?”
云清辞大概将事情说了一遍,抬头便看到楚慕阴沉的脸色,心下一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牢里居然有刺客?看来这牢头该换了。”楚慕道。
云清辞一愣,他在意的是这个?
楚慕看了看云清辞肩膀上的伤,又看到她虚弱的脸庞,“父皇……我还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糊涂!当年只知道他钟情你母亲,却不知道他居然可以如此罔顾伦常……”
“殿下!”云清辞忽然惊叫,心里有些闷闷的,只觉得喉间一股腥甜,终是抑制不住,自嘴角缓缓流出。
楚慕忽然一慌,忙扶起她,将她嘴角的血擦干后,才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要不要请太医?”
云清辞摇摇头,“既然陛下已经给过警告了,我又何必再……”
楚慕起身给她倒一杯水,然后才轻轻道:“先喝口水,本宫命你三个月之内不许下床。”
云清辞接过水,微微一笑不语。
楚慕刚走叶默然就从门外溜了进来,看到她还好好的坐在那里才松了一口气。
“听闻你都昏迷了三天,都快着急死了!”
叶默然看她似乎有些忧郁,拉着她的手问:“所有人包括太子都不说你的伤是怎么来的,我也不敢多问,但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问题的……现在离宴会没几天了,你的伤能好吗?”
云清辞沉默一晌,“能。爬也要爬出去。”
叶默然看她比之前又坚定了几分的目光,也有些好奇,“这次是怎么了?以前你可没这么大反应。”
“因为……这里有魔鬼!”
城外一处破庙里。
“七爷!这次不知道您叫我们来又有什么吩咐?是上哪个大官的银库准备大干一票啊?还是去皇宫密室再发一次财啊?”一个瘦小的男人上前一步看着静坐佛祖脚下的男子笑嘻嘻问。
下面约莫有几十人跟着起哄。
“就是就是!七爷您就别卖关子了……”
“快告诉我门吧……”
“……”
夜七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今天叫大家伙儿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们,我们在皇宫地下的地道被发现了,以后都不能再去了。”
“什么?”下面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夜七,他们几年都在地道里发财,每次都安然无恙,这次怎么就被发现了呢?听到这个消息,下面的人也有些慌,那么以后他们该怎么办?
夜七继续道:“这次的确是个失误,我也知道以后我们的日子会大不如前,这样吧!如果有人想走,就自己到咱们的小仓库挑一样宝贝拿走,如果有人愿意留下,那就留下。但以后,我不会再去行盗了。”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夜七,他这是怎么了?
“七爷,我们干这行都多少年了,为什么现在不干了?七爷莫不是被吓着了?”
夜七瞥他一眼,“这是我的决定,你们好自为之。”
最后的结果是,每一个人愿意留下来。
夜七看着几乎被掏空了的仓库,又看了看所有人喜悦又惋惜的脸庞,叹了口气。
“你们跟着我也这么长时间了,如果有机会,多帮帮身边的人。这些东西大多都是价值连城的,一辈子都用不完。”
“七爷,我们明白。”
“对。七爷,我们刚开始干这行的时候,您就给我们说过规矩,我们也都一直遵守,七爷您放心吧!我们虽然是盗贼,但是还都是有心的。”
夜七淡淡地看了一眼破庙,然后一跃而起,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火把直接扔进去,然后扬长而去。
……
平阳侯府。
杜谨看着眼前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的妹妹,有些惊疑。
“蘅儿,你这是……”杜蘅的眼睛里忽然少了以前的灵动和活泼,忽然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成熟和安静。可他分明有些心慌,不知什么原因。
杜蘅微微一笑,眼睛里又恢复了单纯和灵动,“哥哥,娘亲都走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蘅儿长大了,以后就不用哥哥再为我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