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江犹豫了一下,终于觑着她的神色讷讷开口:“娘娘,外面都在传……传言陛下近来忽然宠幸了一个在御花园打理花草的宫女,一开始就直接封了从七品小媛,现在风头正盛呢……”
云清辞只感觉似乎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愣愣地,竟说不出话来,手中的书滑落,只余下满脸的不可置信。
若是苏如意可以被说是迫不得已的话,那么,一个宫女又该找出怎样的理由来让她理解他?她不是爱粉饰太平的人,可这次却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为他辩解,明明知道是在自己骗自己,可她却宁愿沉醉其中。
是不是在这一刻,她就真的完完全全地失去他了?
刺此刻她却连眼泪都没有了,一双空洞的眼神迷茫地看着前面。
涪江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半晌才轻声唤道:“娘娘……”
她的声音有些疲惫,“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夜晚悄悄降临,她谁在床上一如往常的失眠,已经连续一个多月了,每每晚上闭上眼睛,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他。
为什么放不下,他都可以彻彻底底地放下,为什么她就不能……
殿中黑漆漆的,她有些烦躁地坐起来,却忽然看到屋里似乎有人影闪过,她一惊,刚要呼叫,那人却已经来到她身侧。
仍旧是熟悉的味道,那是他特有的气味。
她看到他微微一愣,垂下眸子轻声道:“陛下半夜三更来臣妾这里就不怕小媛妹妹伤心。”
这几天,听说都是那个新封的小媛在他身边,她心里终究还是有些酸涩。
楚慕慢慢在她身侧躺下,淡淡道:“你吃醋了。”
她轻笑:“是个女人都会吃醋,更何况,在陛下心中臣妾从来不是贤惠大方之人。”
他沉默。
云清辞还是有些惊奇,“陛下既然都将臣妾禁足了,为何还要来?”
楚慕语气淡然,“这里是朕的后宫,你是朕的妃子,朕为何不能来?”
她忽然想起以前在东宫的时候。
――禁足是殿下下的命令,但又为何还来宜兰院?
――本宫说禁足,可没说本宫不能来……
――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两个意思,一是因为本宫身边还有其他的女人,二是……你很在意我……
她心中一酸,终究是回不去了。
“是,整个后宫都是您的,陛下自然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知陛下今晚来此有何贵干?”
楚慕皱了皱眉,“你就如此不欢迎朕?”
她吸了一口气,“臣妾不敢。陛下能在新人抱怀的情况下还能想着臣妾,臣妾自然不胜欢喜。”
他翻身压上来,温热的气息在她颈间环绕,“那就让你的身体告诉朕,你是否真的如此欢愉……”
······
楚慕病了的消息是在云清辞一月禁足期快结束的时候传来的。
听琉璃宫里的人说起来还比较严重,有人说是风寒,有人说是操劳过度,还有人重磅揭秘说是中毒了。
只是一众流言很快就被太医们权威的诊断击破――只是普通的风寒,但也有些操劳过度的缘故。
所有的人暂且放下心来,云清辞却是整吃睡不安。
他病了?有没有人来照顾他,有没有人能为他倒一杯他最爱的龙井,有没有人会在他梦魇的时候轻声安慰,有没有人……
她焦急的坐立不安,却只能咬着唇在院子里踱来踱去,没有丝毫办法。
七巧终于忍不住开口:“娘娘,您别着急,陛下生病这几日身边都有太医照顾着,而且还有皇后和小媛在旁日夜衣不解带地侍疾,会好起来的……”
云清辞心情更加烦躁,是她们两个?是了,宫中她在禁足,可不就是她们两个了!
当她再一次听到楚慕中毒的消息时,真的一点儿也坐不住了。
“陛下所中之毒是□□,是御前有人趁乱下的毒,但所幸那人已经被控制,太医诊断过了也都开了方子,目前没什么大碍,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虽然这般说,但她还是放不下,咬了咬牙直接冲了上去,第一个上来拦的竟然是谭嬷嬷。
“娘娘,这个时候陛下已然无恙,娘娘若再去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