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辞正在深深回忆之际,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一慌,还未将画送回去,便看见皇帝大步走进来,看见她手里拿着的画也并不恼,只是笑着开口:“觉得朕的画怎样?”
云清辞屈膝行礼如仪,“参见陛下!陛下的画自然是最好的。”
皇帝缓缓坐在龙椅上,摆摆手,抬眸看着她:“平身吧!”
云清辞谢了恩,手却死死抓着那幅画不肯松开。
皇帝看她如此也是笑着道:“你母亲的画朕原来画了许多,多年过去现在也就只剩那一副了。”
云清辞咬唇不语,垂眸看着手中的画卷,手都有些颤抖。
“陛下宣臣妾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云清辞忽然问道。
皇帝放下笔,将手中的奏折合起来,示意裴公公先下去,然后才缓缓起身。
“今天的事情,母后会放过你朕也不是很意外,想必母后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既然母后都说了你无罪,朕自然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朕想知道你和太子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殿下不过是怜惜臣妾身子弱罢了。”云清辞淡淡道,然后终是将手里的画呈给皇帝,退回来立在一旁。
皇帝接过画却是轻轻一笑,“太子在朝堂一向果断,确实难以想象他会对你如此。要说这门婚事还是他亲自求了朕的,果然是用了心的。只是……”皇帝目光凛凛一扫,“欲擒故纵么?”
云清辞心头一跳,定了定心神稳重道:“臣妾并未有此想法。”
“你母亲当年也是很端庄的,想你也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但你既然已是皇家人,那么以后必须谨遵宫规,不得有非分之想。”
云清辞心里冷哼,非分之想?她能有什么非分之想?皇帝霸占着母亲的遗体不愿放手,现不过是告诫她此事昨罢了而已!
但云清辞还是伏身喏喏应下,并不多言。至于母亲的遗体么……以后有的是机会请回来。
皇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刚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子里,“……你跪安吧!”
云清辞再次磕了头然后缓缓走出御书房。
……
赵王府。
“璞儿,给皇帝祝寿的礼物可准备好了?”赵秉站在院子里淡淡问道。
赵璞拱手恭声回道:“回父王,一切准备就绪。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魏王与本王谋划多年,只可惜不可全信,但其他皇子更不可信,所以现下还是要用用他的。”
“那楚慕呢?”对于这个小时候和他在一起相处过几年的儿时玩伴,赵璞还是比较怀念的。
赵秉微微皱眉:“楚慕和老皇帝是一体的,自然不会留他。怎么,不舍?”
赵璞眸光一动,“可不可以把云清辞留下?”
“什么?”赵秉皱眉,“你真的对她动了情?原不过一面之缘,你居然……”
赵璞轻轻一叹,“她到底是我先前的未婚妻。”
“可自从她和你退了婚就不是了!她是楚慕的女人,也是将来我们要除去的人。”赵秉语气中含着些许怒意。
赵璞脸色微微一白,“可……”
赵秉摆摆手,“这件事你别想了,抓紧准备这几天的事情。几天后就秋闱了,我还要送他一份大礼呢!”
赵璞看着他缓缓离去的身影,脑海里仍旧回荡着那个女子的一颦一笑,她困苦是憔悴的脸庞,她抚琴时清冷的眼神,她含笑时翩跹的身姿……
……
叶默然接到太傅府出事时她正在和云清辞坐在院子里喝着茶说说笑笑,听到下人说叶太傅因为出卖秋闱试题而被关在天牢里时,她愣了一下。
然后眼睛里并未流露出同情和悲哀的神色,反应了好大一会儿,才露出淡漠的笑容。
云清辞心里有些酸酸的,看到她眼里的恨色,也是有些唏嘘:“没想到叶太傅身为堂堂一品太傅,居然会做这样的事!”
叶默然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又忽然问:“那……哥哥有没有事?”
云清辞沉吟片刻:“出卖秋闱试题是大罪,应该是要满门抄斩的吧!”
叶默然脸色苍白,“可哥哥早已和叶太傅没有联系了!只是住在那里而已!哥哥任礼部侍郎,和太傅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