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玉阁的掌柜双眸对上那双浓郁深邃的黑眸,不知道为什么忽而从心底深处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来,整个面容也在刹那间紧绷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被猎物紧紧锁定住的感觉,压抑的有些喘不过起来。
回过神来,心底深处依旧有一种不能释放的压抑之感,他能当上这风玉阁的掌柜而且在这栾城立足,自然看人的眼力劲还是有的,方才没有仔细看所以直接忽略了两人身上的那股子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清贵之气,现在细细看去两人的身上可不就是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旁人无法比拟的清携之气么?!尤其是方才与那男子对视之时,他在这栾城这么些年也从未见过那个人能有这股子气势,就连当初他在徐府见徐家家主之时,也从未产生过至此之大的压迫感,好似下一刻便会窒息而亡的感觉,让人身上竟是提不起一丝力气来,这人绝非是一般的普通人!掌柜心里默默的念道。
而后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缓解了一下方才紧绷的情绪,这才朝着两人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笑道:“暖玉在二楼,两位请随我来。”
话落,已然移开了身形,朝着两人迎了迎手,示意二人楼上请。
祁瑾熠垂眸看了眼眉眼含笑的沐音,唇角也扬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而后两人对视一眼,便抬步朝着二楼走去,身后那掌柜的自然是连忙跟上。
待两人的身形消失在转弯之处之时,原本在一楼打扫的两个伙计,顿时狠狠的松了口气,忽而心头有种如是大赦的感觉。
其中一人狠狠的拍了拍依旧有些砰砰直跳的胸口,大大的松了口气,小声的道:“终于走了!刚才真是差点吓得连命都没了!那眼神太可怕了!”
另一个人同样吓得半死,扔下手中的抹布,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声音依旧有些不稳,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嘴都咬破了!要是再不走嘴巴都要被我给咬掉了。”
只见男子的双唇已然是鲜血淋漓,上面挂着鲜艳欲滴的血色,上面的牙印也是依稀可见清晰的很,可见其力度有多大。
“你说,看他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有钱有势的人,不过就是两个寻常的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气场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人!”那人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仍是有些心有余悸,从他们两人进门开始,他就注意到了,两人穿的不过就是一身普通的衣衫,虽然比寻常百姓的要好上一些,但是却也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的布料,看上去不就是两人寻常之人!但是没想到那男子的眼神竟是如此的恐怖,就算没有与之对视,但是那从身上散发出的让人心中凛然的寒意却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压抑,就像是胸口上压了一口巨石一般,动也动不了,让人备受煎熬!
那坐在地上的人抬手抹了把挂着血渍的唇瓣,斜睨了眼对面的男子,忽而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嗤笑了一声道:“寻常之人?!你见过哪个寻常人能开口就要暖玉的?!”
话落,躬身捡起丢到一旁的抹布,便不再理会他,默默的继续刚才的活。
那男子却是依旧有些发懵,有些不明白他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平静了些许,见他不再说话,也默默的干起了活。
这个世间总是有些聪明人,还有一些愚笨之人,只不过,愚笨未必就是坏事,相反,太过聪明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聪明的人往往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也唯有这样才可以平安无事的存活下来。
二楼的布置却是要比一楼要精致的多,也比之一楼要华贵的多,满目琳琅的首饰饰物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风玉阁的掌柜将两人迎到了二楼的另一处专门放置玉器的地方,客气的将两人引到了一旁的座位之上,才开口道:“两位在此稍事休息,我去里面将暖玉取来。”
话落,人已然朝着里面的隔间而去。
沐音淡淡的扫了眼眼前摆式着的各式各样的玉器和玉种,眉梢微挑,语气淡然:“师兄买暖玉做什么?”
祁瑾熠弯了弯唇角,轻笑道:“音儿不是见那枚狐狸玉簪忘了带来?”
“师兄打算再刻一枚?”沐音扬了扬眉,眉宇间闪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两枚。”祁瑾熠道:“这里的暖玉足够两枚玉簪。”
沐音淡然一笑,转念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浅笑道:“师兄一早就知道这里有暖玉?”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