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走过去,淡雅温婉地说道,“还给你?大嫂说笑了,自本公主入府以来,我与驸马拜过天地,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他何曾就属于过大嫂你了呢?那既然不属于你,又怎能说将他还你?”
姜婉蕙上下打量着掌心,满脸鄙夷地数落道,“你长得那副肮脏龌蹉的面容,无为与你拜天地、同床共枕,那是实属无奈,这些日子,他宁可不回家不回房,也不愿见到你,你不知道吗?你长成这个样子,不仅一点羞耻心没有,连最起码的自知之明是不是都没有了?”
掌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长成这个样子,你不喜欢无所谓,我又没同你拜堂成亲,不是吗?”
“行了,大嫂,这么晚了,您该回去了,我们也要歇息了。”陆无为面无表情、冷言冷语中,满是厌烦。
听闻无为这样说,姜婉蕙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身体反而柔若无骨地贴近陆无为,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说道:“无为,我们今天就干脆和她挑明了好了,你从小喜欢的人就是我,你朝思暮想的人也是我,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而不是她,对不对?”
掌心清冷一笑,“从小喜欢?哈哈,大嫂可真天真!从小喜欢,那又何意义?即便再许你三年之约、五年之约,又如何?人总是会变的,会变就会食言不是吗?”
“不是的,无为不是这样的人。”姜婉蕙急忙摇头否认道。
“本公主都已经是他娶过的第三个女人了!还能说他心里有你?大嫂可真会自欺欺人!”
陆无为眉头紧锁,忽而追问道,“三年之约?莫非有人曾许诺过你三年之约?”
“没人。”掌心干脆利落地否认了。
“不是的,无为那都是被迫的,无为心里是有我的。”姜婉蕙继续辩解道。
“大嫂,你口口声声说他心里有你,若是有你,他为何在娶亲前后,都是夜宿花柳之地?若说她心里有哪个姑娘,本公主倒是会相信的。”掌心再次嗤笑道。
姜婉蕙有些语噎,有些不悦,不过,她随即又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巧精致的折扇,得意地说道,“总之,无为他心里没有你就是了,你看,这是无为送给我的折扇,说是国色天香的牡丹花,与我的美貌尤为的相称。只是,不知,无为可送过什么于你呢?”
掌心透过黑纱,扫了一眼,随即鄙夷地说道,“这种折扇,只是古鞍镇一种随处可见不值钱的小玩意,又不是他亲手绘制的,能代表什么呢?”
闻声,姜婉蕙未等言语,陆无为却脸色难看极了,她一把抓起掌心的胳膊,冷眸嗜血,焦急地质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古鞍镇?你是不是去过那里?”
掌心一惊,随即淡淡地说道,“驸马真有趣!本公主还知道苏州的刺绣精美,岭南的荔枝最甜,湖沟的烧饼最香,可本公主深居皇宫十六年,怎么可能出得去呢?还不是从宫里的小太监们、小宫娥们那里听来的。”
闻言,陆无为眼中原本升腾的灼灼目光,渐渐暗淡下去了。
姜婉蕙则鄙夷地说道,“简直就是荒野村妇!”
陆无为冷冷地说道:“大嫂,我娶了公主,公主就是我的女人,她尊你为大嫂,所以,也希望大嫂以礼相待。好了,夜已深了,良宵苦短,大嫂就不用在这里打扰我们了!请回吧!”
闻言,姜婉蕙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楚楚可怜地看着陆无为,“天黑月暗,无为,你送我回去可好?”
“思雨姑姑,劳烦你叫醒小红,你们一起送大嫂回去吧。”陆无为闻言,只是转身淡淡地吩咐道,然后,揽着掌心的腰,回卧房了。
姜婉蕙极为幽怨地看了看陆无为,又狠狠地看了看掌心,怒视许久,方才转身离去。
透过窗子,见姜婉蕙离去很远,陆无为转过身,饶有兴致地看着掌心:“入夜已深,公主不是早就应该安歇睡眠了,怎么会有兴致出来棒打鸳鸯?”
掌心闻言,好笑又好气地说道:“鸳鸯?野鸳鸯吧?”
闻言,面若寒霜的陆无为竟然是噗呲一乐!
“你的脸上竟然也会有……孩童般的笑容?真是稀奇少见!”掌心一呆,一本正经地问道。
“什么意思?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子的?”陆无为的脸瞬间又变得难看了。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啊!”掌心淡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