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一把甩开身边拖拽她的衙役,大声质问道:“本公主是被人冤枉的,大人难道不审问、不调查,就直接用刑吗?”
秦沐泽鄙夷地说道:“本官升堂审问,还轮不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来指手画脚!你自称公主,却做一些鸡鸣狗盗之事,人赃俱获,还不思悔改,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胡搅蛮缠,来人,拖出去!”
掌心嗤笑道:“大人饱读诗书多年,励志为官,为此,不惜舍弃太多,难道只是为了端坐在公堂之上,听取恭维的话,昧着良心欺压喊冤的大明子民吗?”
“你在家欺凌我软弱,也就罢了,到了大堂之上,你竟然还如此放肆?不把知县大人放在眼中?”姜婉蕙楚楚可怜地挑拨道。
秦沐泽面色难看极了,他拿起惊堂木,刚想重重一拍,忽而一滞,缓缓放下了惊堂木,迟疑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掌心一惊,难道被认出来了?她急忙低下头,压低声音说道:“大明颐和公主,大人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秦沐泽面无血色,他缓缓起身,走至掌心身前,声音干哑,“你不是!”
说罢,秦沐泽便欲伸手掀开掌心头上的黑纱。
掌心吓得急忙后退一步,紧张地说道:“黑纱遮面,此生不得摘下,这是皇上的圣旨,难道大人想忤逆圣旨吗?”
秦沐泽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幽幽地问道,“你可是招娣?”
“大人说什么呢?”掌心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急忙说道,“本公主不明白。”
“大人?”姜婉蕙疑惑地问道,“您与她相识?”
秦沐泽面色难看,没有回答,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由分说地拉着掌心的胳膊,便欲去往后厅,“跟我走!”
姜婉蕙及满堂衙役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大人,请放手!”掌心惊恐万状,“放手啊……”
然而秦沐泽却并不理会,他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是一心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招娣!
“我夫人让您放手,您听不见吗,秦大人?”一个冷厉的声音,在公堂之外,不客气地传了过来。
众人一惊,回过头去,却见陆无为满脸肃杀,步步逼近。
“无为,你怎么来了?”姜婉蕙惊恐地问道,“你不是出城了吗?”
秦沐泽三步并作两步,转眼就到了秦沐泽身前,一把拉过掌心护在了身后,不客气地问道,“秦大人想要对我夫人做什么?”
秦沐泽略有尴尬,但还是不死心地盯着掌心,“本官只是……只是想同尊夫人说几句话。”
陆无为冷笑道:“秦大人身为父母官,在厅堂问几句话倒也无妨,可为何却拉扯我夫人去往后面?”
“大人?”姜婉蕙起身,冲秦沐泽使了个眼神,“这个女人偷窃我银两一事,大人还没有说怎么发落呢?”
秦沐泽没有回身,只是冷声命令道:“退堂!”
“秦沐泽,你别忘了我大哥是谁?你没断完案子,就想退堂?”姜婉蕙恼怒地质问道。
“姜婉蕙,她已经说了,银两一事,等你家男人回来再说,你没听懂吗?”秦沐泽不耐烦地质问道。
“你……”姜婉蕙气急败坏,“你就等着让我兄长弹了你的官吧!”
秦沐泽冲着衙役们使了个眼色,于是,衙役们迅速离开,并将姜婉蕙带离了。
“我们走!”陆无为揽过掌心的肩,说道。
“等等。”秦沐泽急忙伸手拦住了她们。
“秦大人有事?”陆无为冷冷地问道。
秦沐泽再次问道,“我能与尊夫人说几句话吗?”
“有事就在这里说吧。”陆无为不客气说道。
秦沐泽无奈,他见众人已经离去,只剩下他们,便目光再次绕过陆无为,看向掌心,声音哽咽,“六年前,离开古安镇,你去了哪里?”
陆无为闻言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
掌心别过身去,“秦大人,我不懂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既然与本案无关,那本公主就先告辞了。”
秦沐泽急忙挡在了她身前,“招娣,我知道你是招娣,能让我再看看你吗?”
秦沐泽说着就要掀开黑纱,去看招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