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两边的酷吏开始收紧绳索,程玥姬的尖叫声早就被嘴上的布匹隐的冒不出来。
这种疼痛比那种用鞭子能感受出来的疼还要痛上百分!
程玥姬的五官早已在这场刑法中变得扭曲起来,所谓的花容月貌已是落进水中打了一个破碎的消散。本来冰冷的四肢因着这个疼痛而渗出了层层汗渍,顿时一片湿漉。
只听的一声“停。”两边的酷吏立时就松了手。
程玥姬却没有因为这样的松手而觉得有什么好受的地方,那一片片没有加深过的疼痛更加清晰的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那种感觉简直是痛不欲生,从未受过多大磨难的她如今才晓得何为磨难!
“如何,可是想起是何人指使了?”王献走近她的身前两米处停了下来。
她艰难的抬头看向他,那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染着许多的水雾,而在程玥姬的眼睛里,王献的五官已被她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王献被他盯得心口发麻,大声道:“继续!”
竹书再次拉紧,而这回的疼痛感似乎是少了许多,她只觉得体内有一股东西很快的涌上了喉头,然后忍不住的喷了出来。
“停停停!”看到鲜血将白色的布匹染红时王献终于有些怕了,他忙几步走到程玥姬的身前道:“不是我要这样对你的,是殿下叫我要好好待你的。”
程玥姬的视线已有些模糊,再吐出一口血后就彻底的软了身子晕了过去。
王献站在原地看着晕倒在原地的程玥姬数秒,吩咐道:“把她重新关回到牢房里面去!”
王献看着一旁走来的内监问道:“何事?”
内监低着头禀道:“小王爷叫你先不要动手了,殿下要过来了。”
王献想着刚刚程玥姬的惨状,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离开。”
此时的苏简正从苏陌的殿中赶过来,只是才走到程玥姬的面前就看到程玥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模样,他有些疑惑的问一边守着的侍从,“她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未醒?”
“禀殿下、是。”侍从的眼神有些闪躲,仿佛是隐着什么话语。
苏简面向他,冷声问:“何人来过。”
“殿下、殿下饶命。”只一句问话就让侍从跪了下来,随即道:“是王献王大人来过,说是要提审犯人。”
他心里霍然一惊,问:“可是受刑了。”
“受、受了竹书夹身。”侍从不敢隐瞒,连忙如实说了出来。
“什么!”苏简惊的一掌劈开门锁,“去叫太医!”
“殿下,王妃此时可是——”
“叫太医!”小心的抱起程玥姬的身子苏简大声命令着,“马上去!”
“是是是。”被苏简的气势一吓,侍从立即就跑了出去,连耽搁都不敢耽搁。
程玥悠悠转醒之际,只觉得胸口疼痛万分似是有巨石不断地压下,就连着简单的喘气都觉得忍受不了,那种感觉仿佛是想要把她的疼的立时死去。
待张开眼来又见得周围是陌生的摆设和味道,浅黄色的帷帘纱帐在四周遍布,角落里有白色的烟雾徐徐散着。轩窗高粱,极是宽阔,而这样宽大的地方的一旁竟是连个宫人立着都没有,她若是没想错的话,现在的她应该还是在皇宫里面。
这样的地方绝对不会是外头能看得到的。
恍惚间忆起之前所受的一系列磨难不免更觉得胸口难过,起身时发现自己的衣物已是重新换了件薄布的宫裙,从一旁架子上取了宽大袖口的外裳套上就踉踉跄跄的往四周狐疑踏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半是心灰
她分明记着自己晕过去时是被一个叫做王献的人审讯着的,后来是谁把她带到这里来的?难道王献所说的谋害皇妃的事情已被调查清楚了?知道那事情不是她所为的?只是,是谁要她在这儿的?难道是……苏简?
一想到那个人的名字心中忽的犹如被银针细细扎过,浸出点点的血渍后又用调好的盐水顷刻浇下,那番痛苦痛的她连着呼吸都是难事。
那人口口声声里都是苏简的招呼,所以她所受的刑法都是他授意的是嘛?她原以为苏简就算不喜欢她至少也不会多么的厌恶她,可今日她好似有些晓得那人的心思了。
那人的心里怕是早就想让她死绝了吧,不管怎么说她在他的心里已经是做错了很多的事,他虽从未在她面前细细说过,但她觉得不会太差了,皇室中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去败坏他们的名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