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挣开苏简的那只手就快速从这洞里走了出去。
沾湿帕子回来的时候苏简已经有些迷糊,整张脸红的可怕、也烫的可怕,一边蜷缩着身子一边不住的呢喃着,“冷,好冷……”
看到他的这般模样程玥姬好似有些恍惚起来,她好似看到过很多次这样的画面,很多次他的脆弱都在他的面前,而她的心里是一次比一次难受,那种感觉说起来并不是很让她欢喜。
特别是这个人还这般的无情。如果可以,她倒是想给他一刀子好给他一个痛快。但对方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朝的王爷殿下,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所以这能救还是救了吧。
至少,他欠她一条命不是吗?等来日向他求一个要求便就罢了,或许还她自由也是难说。
脑子里想着法子,手上已是快速地把苏简那蜷缩的像只受惊虾子的身子抱在怀里,一边用帕子清洗他的脸颊道:“我救了你,你可得记在心里才是,这恩情务必是要还上的。”不然她忙活这么长的时间不是白费力气了嘛?
几番清洗帕子、又替他擦拭后程玥姬的身子也有些受不了了。
这在山洞的几日都是她在做着苦力活,什么找柴火、烧柴火洗帕子等等麻烦事,更别提吃又只吃了这么些的小东西根本就填饱不了肚子,不过是垫吧垫吧罢了。
如今又因为照顾他而废了好些的心力,本就饿的体乏身倦,如今竟是有些头晕脑胀起来,仿佛是自己也生了病般的觉着身子万般沉重,咬牙坚持到苏简身侧时眼前一黑跌了下去。
跌下去的时候膝盖头又直接砸在了地面突出的一颗石尖上,剧烈的疼痛使得正在进入昏迷当中的她猛地醒了过来,看了地面好长时间才恍恍觉得膝盖疼痛万分。
咬牙直起身子后也来不及查看伤势,把手中未弄脏的帕子仔细搭在苏简的额头,再艰难的拾了之前剩余的干涩柴火扔到火堆当中,火势小小湮灭一会儿后就剧烈的燃烧起来,一下子又把整个山洞照的如烈日底下。
热火燃起也瞬间让此处地方有了些温暖之意,身子再不像刚刚那般寒冷。
程玥姬拖着苏简的身子在山洞里好好的寻了一个位置才好生坐好喘着粗气,更是任由沉睡中的他抱着自己的腰身找一个好睡觉的姿势。自己则是曲起膝盖查看刚刚的受伤之处。
正正的膝盖头上被那石尖刺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血液倒是流了蛮多出来周边也稍微有些发肿,其他的倒是还好,至少都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母妃……”忽然一声呓语叫程玥姬的松动心思惊了惊。
紧接着腰身被他抱的越发用力的圈起来,嘴里不住喃喃道:“母妃……母妃……”
母妃?程玥姬对这个称呼有些迷糊有些陌生,她不知道苏简的过去,更不知道苏简的母妃是谁,所以这突然的一声呓语叫她很是诧异。
可听着他沙哑的声音里一声声的叫着这两个字心口竟是没由的揪痛起来,一下一下的让她越来越难以承受,眸间不由有些干涩的前奏。
抱着自己腰身处的那个人仿佛是做了个关于他口中人的噩梦,口中的声音不间断的继续,直到后来一声惊呼:“母妃!”
苏简从程玥姬的腰身里猛地直起身子,一双锐利的双眸在此时满是茫然,看到程玥姬后嘴角蓦地出现一道柔柔笑意,嘴里柔柔道着:“母妃,阿简在这儿,阿简在这儿呢。”
说着说着,那眸中竟是流下泪来,再叫出“母妃……”二字时颤抖不已。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不说那双眼中的茫然,就说他眼中的泪已叫她惊诧的仿佛犹如自己活在梦里。这个人、这个人杀人异常果决、行事更是狠辣,再外便享有心狠手辣的盛名,可他,怎么会,流泪呢?
这样的一幕未免太过惊悚了一般,比之噩梦还要来的让人恐慌和不敢置信。可除了这些愕然,剩下的又都是那心底渐渐生出的心疼和想要了解他过去的冲动。
很快,苏简就重新跌回到了她的怀里,而程玥姬却早已在这不长的时间里酸了心窝,几乎立马就要落下泪来。
刚刚苏简的那番模样和那一声声的叫唤太让她心疼,而他的一声声母妃好似也唤醒了她对自己母亲的回忆,她的母亲在她记忆中存在的并不多,那仅有的几幕在这些年来已经越来越迷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