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就听到他大嗓门的话音传来:“你们往日都没仔细学嘛啊?这东西能这样敷的啊!?起开起开!好好看着!”
茶弭听到这暴躁极了的话只觉得心中更加紧张,不禁问道:“小姐,这公子能行嘛?”看起来年纪小小的可不像是个神医的模样。
程玥姬古怪的瞥了茶弭一眼,这茶弭往常遇到什么事可从来都不会这样焦急的,今日这般神态情绪倒是难得的很,莫不是……看了眼内室,随即嘴角微弯,她笑道:“行,当然行,别看他年纪小,这医术可是得了韩神医的真传呢。”
“那就好。”听到那声保证茶弭才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的石头降了一些,待看到程玥姬一脸可疑微笑盯着自己的模样,突然觉得窘迫和尴尬,小心的转了视线问:“小姐为何这般看着奴婢?”
程玥姬转身走到一边桌边坐下,把手肘搭在桌边,脚上也翘了个舒适的二郎腿,眼睛盯着桌上刚刚摆上的糕点,悠悠道:“无事,就是好些时间没看到你了想多看看而已,你别多想哈。”
对这样的话茶弭自然是又有很多的问题,可所有的问题都没有自家小姐的身子来的重要。当即紧张再问道:“小姐现在身子可真的是无恙了?没有骗奴婢吧?”那样的昏迷不醒只是花了这么些时间就无恙了吗?
这或许可以说是茶弭第一次跟着程玥姬出门,虽说她身上是学了那么些功夫,而那些功夫也都是和程彬蔚去练武场的时候学的,那时候的程彬蔚是这样说的:“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就应当会一些傍身之术。”
将军之前问过她自己的意见,她觉得很是重要就学了。
如今这出门,当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心情倒是也有些欢喜。
“应当还算不错。”程玥姬悠闲的玩起桌上的糕点,看着糕点从高空抛下,又用手接着,再抛再接,不过几个来回之间那糕点外头的粉屑就全都落在了发黑的桌面之上。
茶弭可惜又同情的看着那糕点,倒是没有说话。
程玥姬抛着无聊了就起身要回去,见茶弭要跟上就道:“你在此处等着师兄的消息,等着有消息了再去告诉我。”
她又不是个病人不需要人时时的陪伴着,不管怎么说着身上的毒是暂时解了,只要解了就能安好的度过几日的安生日子不是吗?而且这万虫窟又不是在京中那样的地方,随便走走都是无碍的。
走出正堂外看着外头既是熟悉又是陌生的场面却陷入了一场不深的沉思。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昏倒被送过来,醒来时候在这里居住了半月的时光,那些时光里韩逸轩和韩神医都在劝她留下来,可她觉得她的毒没什么就留了几日就走了。再者要她嫁给韩逸轩,那时候还真是没多大的乐意。
因为那时候的韩逸轩真的是小的紧,至少和她那时候是一样高的,叫他嫁给他自然是不乐意的,若是换到现在这时候或许她就真的答应了,可是没有那样的可能,不是吗?
叫人没想到的应该是第二次的她还是躺着进来的吧。
只是,苏简呢?
她刚刚真的很想问问茶弭关于苏简的事,可是心底又不想让自己去问那样的问题,苏简如何与她何干?陪着她来了,如何?没陪着又能如何呢?总之从她醒来到现在是没看到他的。
那个人,总归都不是能和她参的上关系的不是吗?
所以她这心心念念的是要做些什么?还期待他会微笑的来接她不成?
程玥姬甩着头扫去脑海中那不现实的想法就抬脚往一处布满灯笼的小道上走去,她发现她近来是魔怔了,总是无缘的会想如果如果,所以这日子还是忙碌些的好。
弯月被黑云挡去身子,空中的华光倏的就消失了,幸而这小道上布满了灯笼,足以照亮这条长长的小道。
在小道上走至一半的时候遇到了韩神医。
他手上也提了一盏白色描着山水的灯笼,另一只手中还拿了一个小罐子,见到一脸沉思往前走着的程玥姬就直接开口问:“小玥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脸色不大好?”
沉思中的程玥姬被惊了惊,看到韩神医的时候叫了声:“韩叔叔。”叹口气回道:“我只是觉得我这残破身子不好。”
“哎,小玥儿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韩神医不满的瞪了程玥姬一眼,把灯笼交到她的手中道:“你这身子里不过是有点未除尽的毒而已,待你师父把那药引子拿来,叔叔就帮你把毒除尽咯,什么残破不残破的日后可不要再说了,免得叫人听了心里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