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被那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这个人早已与初初进宫的那个程玥绯不一样了,现在的棋贵妃光是个眼神就叫她害怕。到底还是忍下来了,压低声音道:“娘娘宽心,总会有机会的,此次不成,再来下一次,下次只需要直接一击即中便就成了。”
“你说的对,今日是本宫太温柔了点。”棋贵妃的气性总算是降了些,轻轻扫着袖子道:“下回,本宫会让她知道后果是什么。本宫会狠的,狠到一击毙命,让她再也没法翻身!”
满意的缓出体内的浊气,棋贵妃看向青儿,问道:“她今天被送到了哪里?可是受了刑罚?”
青儿听此立即紧张的看了一眼棋贵妃,“御、御书房。”
棋贵妃倒是没有和想象中一般的发着脾气,而是道:“原来是这样啊。”
青儿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敢妄加揣测,只是提醒道:“娘娘,时日一晚该要歇息了,不然被陛下知道的……”
棋贵妃再次喘出一口气,微笑道:“是太晚了,本宫先休息休息。”
程玥姬是连夜从皇宫里走出去的,福荣有象征性的拦一下可最后还是放她走了。
她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程玥绯是真的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抱着她手臂亲昵叫她姐姐的人,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皇妃。
门口停着的等她的马车早就回去了,而她只能在这样长长的街道上一个人踏步往前。
腹中包扎好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感到幸运的是这样的伤口并不深,至少在她的感知看来是没有伤到肺腑不过是戳破了一层皮而已,想来那银簪应该是专门的为了这一击而准备过,不然绝对不可能……
想到这里,心口又是微微抽痛。
沿着长街走了几步之后突然看到前方有人骑马前来,月白色的长袍,看不清的脸面,却带着熟悉至极的味道,隐隐中听到有人叫她玥儿。
可那马上之人离得近了她才知道是自己认错了,那不是白袍子而是一身的侍卫服,背上插着一根旗子,很是着急的往宫门口而去。
她好奇的收回了头,然后迎面看到一个人。
微喘着气的茶弭紧张的望着她,“小姐。”
她就这样和茶弭回了王府,茶弭又细心的找来相识的女医看了几眼,等到第二天她再醒来的时候茶弭才紧张的问她:“小姐你进宫后是又发生了什么旁的事吗?”
“很明显。”程玥姬一边喝药一边应道。
茶弭叹气道:“这样看来,日后宫中的圣旨我们还是都不要接了,就说身子有恙不好进宫好了。”
程玥姬蓦地笑出声来,看她一眼道:“你以为这样说人家就会信吗?等会说你藐视皇威,你该如何是好?”
茶弭没话应了,因为这确实是个实话,宫中圣旨又不是将军的来信,说不看就能够不看的。
“小姐,你这回能与奴婢说说宫中都发生了什么事吗?”茶弭看着程玥姬面色微变,紧张道:“奴婢只是想要替小姐分担而已,小姐若是不想说那便就不要说了,奴婢也不是非听不可。”
“她恨我。”程玥姬深吸一口气,“她说她恨我。”
“小姐……”茶弭怔了怔,她想过这个可能性,却从来没想到会这样的发生。
“她说……”程玥姬并不介意把自己这次进宫的事情拿来分享,总归茶弭以后都会知道的,倒不如现在让她知道让她好好地缓解一下心情也是极好的。
只是这一通故事说完后茶弭竟是哭了出来,一双杏目都哭的红肿起来,口中还不住的抽泣着,那般模样可真是哭惨的样子。
茶弭哭道:“小姐,你居然受了这样的苦!”
白了大哭的人一眼,程玥姬并不想出口宽慰,毕竟她受伤的时候也没人在她的身边宽慰她呢,所以,哭哭是好事,除了让她心里平衡外也能让她觉得欢喜。等着茶弭哭好就给她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就在府上吃了五天的丰盛后她趁茶弭不注意偷偷溜出了王府。
茶弭知道的时候自然是到处找了好久,最后在桌上找到了程玥姬留下的一封信,信上写着:“为防止再入宫,我先出去躲一躲。”
而这个躲,却是不由自主的往苏简所在的梧州而去,她心里想的或许是苏简能保护她,可无论想的是什么,这前路只有梧州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