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微垂的眸子只是看了程玥姬一眼就把剑搭在了她的脖子上,“让开。”
声音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仿似寒冬末雪。
程玥姬被这话音惊了心,固执道:“不让,你想杀了她就——”
男人生的好看,墨色的眉眼、鬼斧神工的五官,若是没有那冰冷的温度,只怕这人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可他的话让人不敢再继续所谓的欣赏。
“杀了你是吧?可以成全。”手上用力,程玥姬细嫩的脖子立时出现痛意,一条长长的血痕立在脖子边上,血迹溢出。
“别!”
“谢谢姑娘,现下,还请姑娘离开吧。”笼中女人开口,嗓音淡然。
程玥姬忍着痛意诧异的扭头看向笼中的女人,“你可知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不管拿的是什么,这都是我的命数。”说这话的时候有隐隐的笑意,“姑娘刚刚的举动已是让颜儿感激不尽了,此时,就请姑娘离去吧,我与他的恩怨,就让我们自己来解决。”
回头时候,男人身后出现一大群的穿着制服官兵。
程玥姬被这样的场面震住,心里产了点点的害怕之意,却还是固执的守在笼子口,“不行,我不能看着他杀你而不帮忙。”
脖子上的剑好像又用力了,血液流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不是来杀我的,只是来与我说话。”楚颜儿靠在铁杆上,笑道:“姑娘请回吧,不要打扰我和他难得的相聚。”
“可——”
“多谢姑娘了。”楚颜儿的话彻底断了程玥姬想要继续留下的心思,当即收好手,往旁边移了移位置道:“那我走了,姑娘多保重。”
她看出此时情况的不一样,可她想着,或许真如笼中女人所说他们只是相聚呢?毕竟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寻常的身份。
程玥姬刚走一步,苏简的剑就指向了笼中的女人。
“苏简。”女人出声,疲惫不堪,“你说这就是我的命数吗?”
“噗”长剑入体,苏简眼中没有一丝的情感,仿佛笼中女人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他的所有情绪只有之前的冷意潋潋,“或许是吧。”
红色的鲜血畅快的从女人的身体里跑了出来,痛意伴随着生命在慢慢的流逝,三月的天空是湛蓝的,城门口的尸体是腥臭的,女人的鲜血是温热的,可最后也都会变成僵硬和那些死了三天的人一样。
去而复还的程玥姬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你——”刚说出一个字的她嘴巴突然就被人捂上,身子也被人抱着往熟悉的地方跑去。
抱着她的人迅速地解释道:“小姐,那男人是朝中七殿下,笼中女人是皇上宠爱的颜妃,这是皇上下的命令要七殿下杀颜妃的,这件事我们插不了手。”
待回到府上,茶弭才放开程玥姬的身子跪在一旁的地上请罪。
程玥姬的心思都放在了刚刚茶弭所说的话里,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去计较这茶弭的罪不罪过,只是问道:“你说刚刚那个女人是皇上的宠妃?那为什么会被关在笼子里?还有那城门口挂着的数百具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三日前,楚丞相不知为何突然举兵造反……”
自苏陌登基以来这国家势力是越来越强大了,楚廉所带的人不过只有寥寥的几千人竟就想逼宫造反,这样一场不成熟又准备不充足的造反自然是刚开始就被抓捕了,楚廉的造反拖累的当然还有正受宠的楚颜儿。
当晚,苏陌就下旨斩杀相府上下的三百余口人,且还全都挂在城门口受日晒雨淋,其余人,发往边界驻守。
楚颜儿则是被下令关在笼子里,据说目的自是为了让她亲眼看着亲人的尸体慢慢腐烂,这样的惩罚折磨的不止是身体更是心理。
还据说在楚廉造反前,楚颜儿是宫中最受宠的妃子。可即使是最受宠的妃子,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半分的情面,好像还更惨了一些。
至于七殿下与楚颜儿,那又是另外一番的事宜了。
程玥姬在这事里怜悯起了那个叫楚颜儿的女人,她不过是受了父亲的连累而已,而她也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那为何不放过她?或者给她一个痛快?
“楚颜儿与七殿下,又是怎么回事?”程玥姬眼睛盯着身前地板,仿佛在脑中酝酿着那一番的可怕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