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对着电脑:“我需要两个小时绝对安静时间,国外客户等我表格。”
我退出去,帮他关了门。
☆、46.天意
这是第一次,我感觉到对一件事情束手无策。
我解释过,逢迎过,没有任何作用。
人的心是填不满的黑洞。
我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楼下很冷。我却懒得去拿披挂,只能靠酒取暖。
天色变暗。傍晚了。
我想回家。我想抱着猫睡一觉,大概就能好了。
手机铃声突然大作,吓了我一跳。
阮青的声音:“尔辛,淳之是不是去找你了?”
“嗯。”
“我就知道,他说有事出门一趟,会在C市等我们。”
“嗯?也就是说他不急着回B市?为什么?他不开工吗?”
“他没跟你说吗?过完年后,家父要跟着我们一起去C市,哎……家父要查我。”
五雷轰顶一般,我瘫倒在沙发。
阮坚强就是不能放过我吗?我一定要见到他不可?
“尔辛,你在听吗?”
“在听。知道了。”
“你还好吧?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那就好,尔辛,你知道吗?我很紧张啊,如果我现在人在C市还好还能准备一下,可是这突如其来的,一点防备都没有。我担心好多事,仔细想想,确实有些地方不是万无一失的,你说……”
“阮青,我很累,先挂了。”
我知道你有多烦恼,可我也很烦恼。
谁也帮不了谁。我也帮不了阮淳之。
行啊,不就是阮坚强吗?让他来吧,或者我还能充当他多年的影迷找他要个签名。
苦笑着,泪水却涌了出来。
孟尔辛的心魔就是十七岁时的她,单纯的毫无防备。有些人在感情的道路上只痛过一次就会将自己蜷缩保护起来,再也不敢探出头去。
对于如此懦弱的我,我深表遗憾。
身上多了条毯子,我慌忙擦净泪水。
“阮青的电话?”
“嗯。”
他轻轻拨弄着我额头的碎发,问我:“饿吗?”
“困了。”
“楼下有些冷。”
他抱起我上了楼。
阮淳之把我放在卧室的大床上,柔柔的吻着我。
我的气息轻不可闻。
他摸着我头顶:“如果现在睡,大概凌晨会醒,不然我去把咖啡热热,你喝一杯,晚一些再睡?”
我摇头。
他叹了口气,轻声问我:“阮青跟你说了什么?”
“与他无关。”
我说道:“不要出了什么事先将原因扯到他身上,阮青何其无辜?”
他冷冷的哼声:“他无辜?”
“好吧,你有你的看法。我不说话。”
他亲着我的额头,说:“我知道你肯定很委屈。”
“没有。既然误会都解开了就不委屈。”
“我不信你,刚才还在试探你。”
“那是你独有的谈话风格,我习惯了。”
“尔辛……”
“你能来看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你现在好奇的事,早晚都会知道的,早一天晚一天的区别,你真的在意吗?你从来都是沉得住气的人。”
他揉着我的鬓角。
“淳之,我们都有自己的软肋,谁也不能完全帮到谁。‘我们都生活在沟渠中,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他笑了:“奥斯卡王尔德。”
他紧紧抱住我。
“可是尔辛,虽然如此,你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帮到了我,应该说是很大程度上帮到我。”
我们一起看着天渐渐黑去,又一起在天亮中醒来。
他的陪伴突然让我有了勇气。
这之后我们一起渡过了几天十分愉快的时光。
说实在话,他烹饪的手艺只能算得上一般水平,比不过阮青。
但我不能实话实话。
他跟我一起回家换猫砂。
我问他:“所以这次你暂时不会回去,要等阮青他们回来。”
“是,如果公司有任何问题,家父先责骂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他。”
“谁叫你比阮青能力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