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人也不像男律师。”裴知冷漠打断,“像碎嘴八婆。”
“……”展曜委屈了,“那你找碎嘴八婆帮你代理啊,找我干嘛?我一个小时咨询费五百美金,凭什么大材小用帮你代理房产过户啊!”
裴知果断放下笔、作势要把刚签好的合同给撕了,展曜又连忙双手按住他双手,“哎哎哎!我嘴贱我嘴贱!我口嫌体直!我爱您!比心!”
展大律师捏着食指和大拇指、对暴君发射臣服的小爱心。
坐在一旁的中介都尴尬得没眼看了,裴知嫌弃地瞪展曜,一时没注意司空良竟然拉着萧晨跑出了大门。
“司空良!”裴知立刻站起来,“你干嘛去?”
小混蛋跑得头也不回,欢快地丢下一句:“我带萧晨去看二毛!”
这里和对面的门都开着,说话间司空良已经带着萧晨踏进裴知家门了。
“来来来,”司空良热情地招呼萧晨,“随便坐!”
“这是你住的地方?”萧晨打量着与对门一模一样的布置和装修。
“不是,这里是我哥住。”
“那对门呢?”
“对门没人住啊,我哥这不是要卖掉了嘛。”司空良把萧晨请到沙发旁坐下,“你坐!我去给你做一杯手冲咖啡,等着!”
司空良动作和话都快,萧晨想客套都来不及,他人已经闪进了厨房。
随即就看到裴知皱着眉追过来、追着他弟进厨房了。
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司空良是他生的。
萧晨腹诽着宠弟狂魔,一边坐在沙发里好奇地四处看。
原来这里才是他住的地方。也没比对门的屋子有更多生活气息,到处都是一尘不染、整整齐齐,只是客厅一角多了很大一只狗窝,一只黄毛的狗站在里面歪着头看着萧晨。
裴知养狗,萧晨心里一软,抬了抬下巴、跟狗打招呼:“哎,狗。”
二毛高冷地看着萧晨,尾巴都没摇一下。
裴知的狗就可以无视人吗?萧晨挥舞拳头吓唬它,狗没被吓着,厨房里却传来杯子砸地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司空良的惨叫、裴知的厉声呵斥。
连对门的展曜都听到了,急急忙忙地追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萧晨也很茫然,摇摇头。
没等他们进厨房去看,裴知已经半抱半扶着司空良快步走出来,司空良左手衣袖被剪开了,整只手水淋淋的,手腕处一大片红肿、还起了很严重的水泡。
被烫伤了,而且是深度烫伤。
“嘶……”司空良疼得直吸气,额上都冒汗了。裴知脸色比他更疼的样子,一边往外走一边焦急问展曜:“展曜你车停在哪儿?”
这里离永盛集团很近,裴知平时不开车。
“停中介那儿了!”展曜也急了。
萧晨追上他们,主动请缨:“我车就在楼下。”
“好!那麻烦你送我们去医院!”裴知一边拜托萧晨、一边猛按电梯,“展曜,这里的事儿你处理。”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展曜连忙答应。
电梯这时到了,裴知扶着司空良走进去,萧晨跟着他们进去,她赶紧翻口袋找车钥匙,恰好就看到手机屏幕正无声亮着来电显示。
小病,她最心爱的徒弟。
“喂?”电梯门合上,萧晨接起电话。
电梯门再打开的时候,萧晨像被狼狗追的野兔子一般蹿了出去!
裴知扶着司空良走得慢,兄弟两个眼睁睁看着萧晨百米冲刺跑出公寓大门、起跳腾飞跨过栅栏、直接跳进了路边停着的敞篷跑车里。
一秒钟,跑车就轰鸣着扬长而去。
“哇……”司空良都忘了手上烫伤的痛了,“酷!”
不过——“她不是说送我们去医院吗?”司空良困惑地转头看他哥,“她怎么自己跑了呢?那谁送我们去医院啊?哥我手上好疼啊!”
裴知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没有了萧晨身影的路边,喉结兀自耸动两下,他默默走出去、开始伸手拦出租车。
萧、晨!裴知心里咬牙切齿地发誓,别让我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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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山位于R县,距离C市市中心二十公里不到,萧晨开着六百五十匹的超跑一路狂飙,二十分钟就赶到了。
跑车动静大,萧晨甩尾停车,徒弟们和员工们都已经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