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听得有些懵,“你再说一遍。父皇让江老太爷教我学识?”
小厮点头如捣蒜,“是呢,二皇子,你没听错,皇上已经下旨恢复江老太爷太傅之职,并让他教你。”
二皇子脑袋嗡嗡叫,幸福来的太快,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啊。
安郡王手里还拿着酒杯,脸冷如冰霜,一双眼睛阴狠的像是啐了剧毒一般。
他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来这么一招,简直釜底抽薪,他不知道二皇子是他的人吗?!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离间他和二皇子!
不过,大皇子死了,接下来要继承皇位可不就是二皇子了吗?
越过他去立三皇子和四皇子也不妥啊。
看着二皇子震惊之后,脸上腾起的欣喜,安郡王脸更青了,“怎么,二皇子想与我一争高下?就不怕这是皇上的离间之计?”
老实说。二皇子还真有些怕。
他和安郡王打小就认识,他手段有多狠,对储君之位更是志在必得,与他为敌。十有八九不会有好下场,大皇子不就是个活生生的先例?
可父皇难得对他觊觎厚望,让江老太爷来辅佐他,给他铺路,他若是辜负他一番苦心,父皇失望。定会撇开他,去支持三皇弟和四皇弟。
叫他如何甘心,他真的就甘心一辈子屈居在安郡王之下?
不过,现在的他还不宜和安郡王撕破脸皮,他笑道,“父皇让江老太傅教我,我敢抗旨吗?”
安郡王笑了,他轻晃杯中酒,“你不敢,不代表江老太傅不敢。”
这一点,二皇子不可否认。
因为江老太傅就曾拒绝过安郡王。
连安郡王都拒绝了,拒绝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倒是我痴心妄想了,”二皇子耸肩笑道。
只是眸光跳动,显然心有不甘。
安郡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皇子笑道,“我还约了人,就先告辞了。”
二皇子走,安郡王并未起身相送。
等二皇子走后,他身边的暗卫阴森道,“爷,皇上此举,是明摆着不想传位给您,二皇子虽然没有和您撕破脸皮,心思却也明摆着了。”
安郡王眼睛尖锐如鹰隼,“看来皇上是知道大皇子离世的消息了。”
他话音未落,手上传来吧嗒一声。
酒杯被他捏的米分碎。
暗卫则道,“爷,二皇子知道你不少的秘密,就连这次……”
他没有说完,就被安郡王给打断了。
这里毕竟是外面,怕隔墙有耳。
刺杀大皇子,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他笑道,“这事,我就是借他十个虎胆,他也不敢吭半个字。”
安郡王虽然在笑,但是那笑容有多冷,暗卫见了都胆怯。
本以为储君之位十拿九稳,可谁想到皇上会来这一招,二皇子就算是郡王爷的走狗。
可九五之尊,帝王之位,又有谁能抗拒的了那诱、惑,何况有皇上帮着铺路。
二皇子出了酒楼,当即骑马直奔皇宫。
皇上还在醉酒,他不敢去打扰,连忙去找了云贵妃。
他进殿时,云贵妃正在踱步,见他过来,连忙道,“皇儿,你来的正好,皇上让江老太傅辅佐你的消息,你知道了吗?”
二皇子点头道,“母妃,儿臣就是为此事回来的。”
云贵妃很激动,手都在颤抖,她望着二皇子道,“母妃从未想过,皇上会这样做,他这是给你争夺储君的希望啊,可是太后和安郡王那……若是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夺储,必定是要和安郡王撕破脸皮的,这不是件小事,母妃想了一个多时辰了,心一直在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云贵妃很清楚,她在后宫的地位。
太后不满皇后,才提拔的她,她就是太后手里的一粒棋子,专门给皇后添堵的棋子。
有太后做靠山,只要太后和兴国公府不倒,她这辈子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现在,她这粒,一直是太后摆布的棋子,却入了皇上的眼,皇上也要来摆布她了。
她很清楚,皇上这么做的意图。
太后给皇上添堵了这么多年,皇上不满了,反过头给太后添堵。
她夹在中间,那是活受罪。
可受罪之余,也有天大的富贵等着她。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师父可不是白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