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侯爷叹息一声。
镇南侯胆子太大,他怎么敢拿自己的嫡孙女去顶替皇子呢。
虽然在皇家,双生子,尤其是能继承皇位的双生子。那必定是要处死一个的,不然皇上和王爷长一样,岂不是乱了朝纲?
试想一下,王爷和皇上长一样。若是哪一天不小心进了后宫,就冲那些黏糊人的后妃,只怕王爷进一次后宫,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镇南侯舍不得外孙死,把皇家忌讳的双生子。变成了普天同乐的龙凤胎。
只是,这事大家都没怀疑过。
因为皇后和楚大老爷就是龙凤胎,皇后再生龙凤胎的可能性原就大。
谁想瞒了那么多年,终究还是露陷了。
这一露馅,还不知道镇南侯要遭受多少非议和惩罚。
还有安郡王和二皇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敢试探大皇子,明摆着是笃定大皇子死了,只怕大皇子的死,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这些,他暂且不管。也管不到。
可清韵呢,她是皇上赐婚给楚大少爷的啊,现在镇南侯府都摆起了灵堂,清韵该怎么办?
纵然他相信帝后之命指的是清韵,可大皇子是有未婚妻的,是皇上赐婚的右相府周二姑娘,要让周二姑娘放弃皇后之位,可能吗?
侯爷都预想的到,清韵的帝后之路会走的有多辛苦。
他只想清韵过的安稳快乐,并不奢望她大富大贵。更不希望她小小年纪就要去承受那么多。
安王府,正堂。
此刻愤怒一片,但只有主子,没瞧见半个下人。
安郡王端坐首位。兴国公和宁太妃坐在下首,还有兴国公府几位老爷,个个脸色阴沉,就跟便秘了十几天一样。
兴国公府大少爷双手环胸的坐在那里,火上浇油道,“当初。楚大少爷离京,我就想找几个暗卫把他杀了,报那一脚之仇,非得不许我惹事生非,不然现在能有这么多事?”
大皇子一直以楚大少爷的身份护送棺材回京的,他要是派暗卫去刺杀,杀的就是大皇子。
现在人已经回京了,天子脚下,谁敢胡作非为,白白错失了报仇良机。
不过楚大少爷死了,对他来说倒是好事一件。
他只是好奇,“楚大少爷是谁杀的?”
安郡王坐在那里,看兴国公府大少爷就跟看白痴似的,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他还不明白!
不过,他阻止他去杀楚大少爷,或许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
兴国公府大少爷还在喋喋不休,宁太妃听得头疼,她冷声道,“够了!你先出去!”
兴国公府大少爷顿时脸一青,他抓起桌子上的玉扇,昂首阔步的走了。
走之前,还把宁太妃气了个半死,他只说了八个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宁太妃咬了牙道,“谁能想到死了一个大皇子,还有一个大皇子?!”
兴国公拳头攒紧,额头青筋暴起,“镇南侯和皇后当真是胆子不小,皇室最忌讳双生子,他们还敢做偷龙转凤的事,混乱皇室血脉,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只怕这一个才是真的大皇子!”宁太妃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
安郡王坐在那里,眸光狠辣,“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当初镇南侯和皇后偷龙转凤了。”
除非他能找到大皇子的尸体来对证。
可他让暗卫划伤了大皇子的脸,他也坠入了湍急的瀑布之下,尸体指不定都喂鱼了,就算找到,也被水泡的发肿,面目全非了。
死无对证,他们根本拿镇南侯府没辄。
要是有办法,他们也不会坐在这里发怒了,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妄自揣测是没有用的,哪怕大家心知肚明。
“也是我疏忽了,六年前,大皇子身中奇毒,太医都医治不了,可是过不多久,大皇子就好转了,跟个没事人一样,当时我就该警醒,”宁太妃后悔道。
她根本就没想过有两位皇子,只觉得大皇子命大。
因为那毒很霸道,一滴就能致命,大皇子吃下去,没有片刻,便毒发了。
可就是没死,晕了好几天。
再醒过来,人已经没事了,只是有些记不得事,有些人他记得,有些给遗忘了,太医们都说是后遗症,从未有人怀疑过。
“这一次不扳倒大皇子,以后怕是没机会了,”兴国公冷声道。
大皇子拜江老太傅为师,有镇南侯扶持,还和逸郡王走的那么近,献老王爷虽然不参与立储,但和镇南侯的关系一直不错,就算为了逸郡王打算,他也会扶持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