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语气轻柔,反问的陈欣儿都张不开嘴了。
方才听陈欣儿说坑了她两回,她心底就隐约猜到陈欣儿喜欢安郡王了,这个坑和安郡王有关。
试想一下,兴国公府不遗余力的扶持安郡王,要将他扶上皇储之位,甚至将来的帝王之位,不可能便宜了别人,肯定会把后位牢牢的握在手里。
陈欣儿是兴国公府嫡女,安郡王登基之后,她嫁给安郡王,将来生下嫡子,就是太子了。
兴国公府的地位会很稳固,稳如磐石。
这也是一般人家的做法。
但是现在她怀疑先太子其实是宁太妃和兴国公生的儿子,那安郡王就是兴国公的亲孙子了,陈欣儿是兴国公的亲孙女,孙女和孙子成亲,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兴国公不可能让安郡王娶陈欣儿。
而且,方才陈欣儿说的话,从头到尾都是兴国公夫人,没有提兴国公一句。
她就望着陈欣儿了,“我想兴国公应该是反对你嫁给安郡王的吧?”
陈欣儿怔了下,有些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这是兴国公府的事,她不可能知道啊。
清韵笑意璀璨,耀眼如夏夜星辰,美得恍然眼睛,她笑道,“我猜的,不过我想定国公夫人和你爹娘应该是坚持你嫁给安郡王吧?”
陈欣儿点头,这不显然吗,要是都不同意,祖母今儿也不会进宫找太后了。
清韵看着绣帕上的兰花,笑道,“虽然说你说我了坑了你两回的事,我不会认,但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如愿,甚至我还会帮你。”
如愿估计难,但她还是可以帮她死心的。
清韵腹诽之言,陈欣儿自然听不见,但是就她说帮她,陈欣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会那么好心?”
“自然是不会有那么好心了,我帮你,是因为你也能帮到我,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清韵笑语盈盈。
陈欣儿越发糊涂了,“共同的敌人?谁?”
“宁太妃。”
陈欣儿,“……”
她脑子没烧坏吧,宁太妃怎么可能是她的敌人呢?
“你少挑拨离间!”陈欣儿有些发怒了。
清韵依然在笑,陈欣儿都不知道她在笑什么,简直莫名其妙,她怎么就那么笃定宁太妃是她的敌人呢,正要问呢,话都到嘴边了,就听清韵道,“这会儿兴国公夫人应该等着急了,有什么话我们待在再说不迟,先去给她治脸。”
陈欣儿就只能把话咽回肚中,她和清韵闲聊,到底比不上兴国公夫人的脸重要。
迟迟不去,娘该数落她了。
“我们走吧。”
陈欣儿在前面带路,清韵跟在后面。
刚走到正院门口,就瞧见兴国公府大太太走过来,看到清韵脸上带着笑,她就放心了。
不过,她还是瞪了陈欣儿一眼,不知道宸王妃脾气大吗,右相夫人当初病的快死了,也没见她心软半分,兴国公府一直帮安郡王和宸王夺嫡,她能来已经出人意料了,还不小心些。
有求于人,兴国公府大太太笑的格外的温和,只是眸底有一抹暗芒,没办法,楚北一脚踹了她儿子,名声尽毁,她不恼了现在是宸王妃的清韵才怪了。
她请清韵进屋。
屋内,定国公夫人正在喝茶,瞧见清韵来,她起了身,和她们一起进离间给兴国公夫人看病。
兴国公夫人躺在床上,一张脸上起了不少的小红疹,看起来有些渗人,但是比当初右相夫人要好太多了。
看到清韵进来,丫鬟就扶她坐在大迎枕上。
兴国公府大太太就道,“早上老夫人打算进宫见太后,想气色好些,就敷了张面膜,敷完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这样了。”
她们怕面膜有毒,刚好面膜还没丢,就给丫鬟敷脸上了,丫鬟没事,所以显然不是面膜有毒。
如太医所言,应该是老夫人的皮肤不合适敷这个面膜。
看着兴国公夫人脸上的红疹,清韵嘴角一抹笑忽闪而逝。
她坐下,帮兴国公夫人把脉,笑道,“兴国公夫人确实不合适用那种面膜,不过没什么大碍,吃两剂药就不碍事了。”
真是倒霉透顶了,人家敷面膜都没事,她就有事!
“有劳宸王妃了,”兴国公夫人语气透着郁闷。
清韵起身去开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