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全都出现在明台上空……目的还是为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段长生,背书。
殷情抬头看了看,见他们三人都在专注地望向下方,仔细寻找。
最后与她对视。
牟修楼陀哼了一声。
悉檀给了她一个白眼。
寂真朝她点了点头。
殷情松了口气。
列道人所料不错,在她死前的布置中,确实有向各位老友交代后事这一项。
三人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出来过,很多年轻的明台弟子,并不知道他们是谁。
已经听到峰主们惊愕地叫出他们名字的人,开始纷纷向后传。
“啊,阴墟的公子?前朝的太子?四海云泥的首座?”
这些听起来很玄幻的名字,和他们本人,现在就在头顶上漂浮着。
但是天空的云彩还在变动,那三位圣护都纷纷转过头去,随后,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一辆八马拉至的金辂车徐徐驶来。
金辂车……
宫里的标志。
只有皇帝、皇后和当今太子才能驾驶的车具。
这下可无人不识,明台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殷情也默不作声,跟着微微屈膝。
列道人顿了顿心神,朗声问:“请问是宫中哪一位尊客驾临?”
拉车的车夫回道:“是当今皇后。”
所有人头皮发毛,列道人哆嗦地问:“……皇,皇后本人?”
金辂车的帘帷突然被掀起,露出皇后的衣饰和冠冕,金光四射,闪耀如炽日,刺眼光芒立即让所有人相信这是真的。
皇后哼了一声,把帘子放下,车夫道:“皇后也愿为段长生背书。”
列道人低下头,连连说:“小的知道了。”
车夫:“那为何还将他绑在上面?”
列道人立即命人把段长生放了下来。
车夫:“瞧瞧,把人折磨成了什么样?还有,你们这些人的衣着为何如此粗鄙?皇后十分不喜,过几日会送布匹过来,给你们用作制服。”
列道人只能硬着头皮称是。
其他人,只能埋头在地上,抬也不敢抬。
八匹马转了身,皇后的车架瞬时离去。
列道人看到马车屁股,急忙大喊:“恭送皇后!”
所有人缓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望向了段长生。
场面寂静,几乎再也没人说话。
殷情望着上空,也陷入短暂的思考。
牟修楼陀的声音传到她耳边:“你什么时候和宫里打了交道?”
殷情叹:“我也不知道……”
阴墟的悉檀也传音过来,“既然有皇后坐镇,我们来不来有何意义?真是多此一举。”随后抬脚离开。
殷情苦笑:“这个不赖我……”
前朝太子寂真也传音过来:“你是为了故意作贱我?”随后甩袖离去。
殷情无奈:“这个真不是……”
她和皇宫一向没什么交道。
那这位权力之巅的皇后,到底是受谁的邀请来为段长生背书的?
是段长生自己?
老友们相继离开,只留下牟修楼陀,突然对着地面的列道人说:“鹿葱这世间就只殷情有一盆,你这株是从殷情盆里择的吧,她生前可答应分我一株的啊,我看就拿你这株算了。”
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来抱起盆栽,坐着莲花溜走了。
有这么多人背书佐证,前面的三条理由,似乎已经微不足道。
列道人立在当场,众人更是不敢言语。
墨阳峰的阮渺上前一步,劝说道:“既然如此,师兄还是承认了吧。”
“承认段长生?”
“这四位都是大路上最……”
“那又怎么样!至少他的身份依然存疑!”列道人情绪激动,“他为什么身上没有道侣的盖印?谁能解释?”
“他有!”管陵突然举手说。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管陵的身上,令他十分受用,“不信,让他抬另一侧胳膊!肯定有!”
管陵很有把握地说,随后给殷情瞟来一个眼神。
刚才殷情低声告诉他,她在段长生的手臂上,看到了道侣的烙印。
管陵很惊讶:“刚才不是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