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殷情飞升后,在洞府设下的闭关阵也就破了。
段长生走进来,坐在她石桌对面看着她。
她的石桌旁永远有三个石凳,这是一种习惯,她,宋让师兄,还有师父。
现在段长生坐上去后,殷情停了停筷子,她觉得石凳得增加一个了。
“你还有酒吗?”段长生突然打破沉默。
殷情摇了摇酒坛子:“没了。不过醉鱼和酒酿馒头里有。不过,我听说你不吃?”、
段长生说:“我沾酒必醉。”
殷情:“这么夸张?”
段长生没说话,拿起一个酒酿馒头塞入口中,嚼碎吞下。
殷情瞧了一会儿:“还好嘛。”
他倒下了。
殷情叹口气,吃掉饭菜后将食盒收回厨房里去。
茗乾告诉他,吃饭后必须要将碗筷洗净放好。
殷情于是凝神,从其他峰唤来几把剑,让这些剑抬着碗下山去溪水里洗了,然后又送回来。
然后她想试着唤一唤她曾经的那把剑。
没有反应。
这也是她不想再用别的剑的原因。对她而言,一旦选定一把剑,就要终生对它负责,不能因为重生就将它抛弃。所谓故剑情深。
只是目前它应该随着自己的焦躯安放在神都的先天阁内了。要想让她的剑突破先天阁的重围,显然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乾坤袋在入夜后,就时不时发出尖叫声。这叫声很像女子,但实际上是那只黑猫色究竟。
到了殷情身上的死亡味道加重时,她把袋子打开,黑猫立即发怒地跳出来,朝着她吹了半天胡子,然后元神抽离,一猛子扎进她身上,把她挤了出去。
殷情到了猫身上,例行地晕了过去。
色究竟对着自己的猫身叫了两声,随后发觉自己没必要对自己的身体过不去,遂走到厨房外,闻到一股熟悉的人味,循着走到洞穴口,看到了之前一直没能下口的猫草。
正要咬下去泄愤,发现有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是那个身上很热的家伙。色究竟看到他的眼睛向外看去,望向虚空,似是梦游,向洞外走来。
它嗅到一丝惧怕,躲开来。段长生游魂似地荡了出去,然后爬上了厨房的房顶。
那厨房是个瓦屋,段长生蹲在房顶上,开始揭下瓦片扔下去。
他是不能沾酒的,不管多么少,他都会在醉倒后开始拆房子。
瓦片被一片片扔下后,他又开始拆木头,不过多时厨房就被全部拆掉,随后他继续向其他房子走去,很快,鹿角殿外围的所有房屋都被拆尽,他御剑跳上了鹿角殿。
色究竟很感兴趣,自己也费劲地跳上,发现它的爱好和他也有些相似。
段长生喜欢拆。
它喜欢推倒。
两人一个揭瓦,一个推下去,配合默契,好在鹿角殿有几万片瓦,仅仅这点时间还拆不完。
段长生拆到一半,突然盯着顾九雏的手臂不言语。
色究竟心想:停下作甚,继续拆啊。
殷情这时终于醒来,看到谷神峰上那些本就因为天火烧黑的建筑都不见了,现在拆得只剩下半个鹿角殿。
这鹿角殿可足足盖了三年,这些瓦片都是龙鳞样式,还有殿檐皆是鹿角状,这亦是宋让师兄的手笔,恢复起来可有些艰难。
殷情跳上去,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就听见段长生说。
“明台三千人中,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你不是她。那她现在是什么样,是男人,是老人,是……是这只猫?”
他突然一把将旁边蹲着看热闹的殷情抱住。
她还真是这只猫。
“这猫好像一直跟着我。”
殷情想抽身,但段长生不肯。色究竟在旁边看到,竟然有一丝嫉妒,开始用人嘴怪叫。
段长生开始一边摸猫头,骚猫下巴,然后和顾九雏说话。
“如果让这只猫对着鹿葱叫,会有回应么?”
殷情越挣扎,这人越用力,她突然发现段长生的力量在随敌人的增强在增长。
这猫可是佛修无量境的猫。殷情入了它的身体,这满打满算也就第五天,还不能很好调用它的能力。
但仅能调用的灵力,也足以让他倒下。
除非他真的深不可测。
色究竟在旁边看着很着急。明明它才值得抚慰!在旁边怪叫,伸手打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