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是改车爱好者,他如此说,必是**不离十。
这就意味着苏馨还有帮手,这个帮手隐匿在暗处,帮她操纵着一切。
或者更甚。
苏柏道:“小姑有个义子叫做宴骞,你应该有跟他接触过,据说,他也是个汽车改造热衷者,会不会是他?”
“不是。”慕云深道:“宴会上慕庭东宣布由我接任慕氏董事长职务后,宴骞便辞去了在慕氏的职务,次日便回了S市,他纵使手长,恐怕力也有所不及。”
他联手沈家给宴家制造的麻烦,足以让宴骞分身乏术。
苏柏听慕云深语气笃定,又见他沉着脸,皱眉问:“莫非你知道是谁了?”
慕云深冷声道:“慕庭海,我的好大伯,隐藏得可真深。”
“慕庭海?”苏柏在脑中过滤了下慕家的资料,有些诧异:“我记得他在慕家一直中规中矩。”
慕云深:“正因如此,所以没有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刚好方便他行事,要不是你刚才说的那句改车爱好者提醒了我,今天的事我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虽然慕家内部多年来暗流翻涌,但慕庭海一直是保持中立,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慕庭东掌权的时候,也一直在背后支持他。
所以这么多年来,慕庭海一直掌管着慕氏旗下的酒店经营,慕氏酒店在他的管理下效益良好,虽然不是慕氏最大的盈利产业,但年利润却也异常可观。
现在想来,某些人表面看着温顺,其实不过是扮猪吃老虎。这三十年来,慕庭东的铁腕加之苏慧的把持,二人在慕氏的地位可谓无法撼动。如今他初掌慕家,正是权利更迭之时,正是慕氏最动荡的时候,慕庭海蛰伏了这些多年,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因为他再明白不过这是他最大也是仅有的机会。
慕家间争权夺利从来都是心照不宣,赢了的人便掌管整个慕家名下的所有便,权势尽握,输了便只有认命的份,纵使赔上了性命,也无人怨哀。
争权夺利,是有代价的。这世上,爬得越高,付出的代价便就越多。
苏慧早早把身有缺陷的苏暮送出慕家,就是怕他被牵扯其中,毫无反手之力,只可惜当年还是被他所牵累,身死异国他乡。
只是慕庭海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把主意打到陆初身上,该死!
慕云深眼皮低垂,挡住了漆黑的眼眸,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只是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苏柏亦是心惊,从小到大,这样的慕云深他只见过两次,一次是七年前他捧着苏暮骨灰回国安葬的时候,一次便是现在。
“云深……”苏柏有些担忧,刚想开口,就听见慕云深的手机响起。
不过时眨眼之间,慕云深已经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那一幕,只是苏柏的错觉。
“怎么样?”慕云深问电话那端的冯清。
冯清:“慕董,夫人从慕宅出来后,就直接往凯华酒店的方向去了,同行的还有老慕董。”
果然。
慕云深手指微微收紧,在寒冬里泛着青白色。
刚才苏慧打电话过来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时时,慕云深便有所怀疑,让冯清去查行踪时,果然发现了端倪。
这种时候,苏慧不会无缘无故跑去凯华酒店,唯一的可能就是,苏馨就在那里,她想瞒着他,自己去解决上一辈的恩怨。
慕云深明白苏慧的心思,但此刻失踪的是自己的妻子,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身陷险地而无动于衷。
“我知道了,在没有确认阿初安全前,你让警方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另外,我要酒店这几年的账目。”
慕云深挂断电话,对邹成说:“凯华酒店。”
苏柏听着他接电话,已经猜到大概,紧跟其后,“我随你一起去,我说的话,小姑说不定能听进去几句。”
慕云深沉眉点了点头,矮身迈上了座驾。
“你去协助冯清。”苏柏示交代完助理关云飞,上了慕云深的车。
……
凯华酒店顶楼,苏慧看到被绑在天台边缘的陆初,瞳孔狠狠地一缩,上前一步,“阿初,你有没有事?”
陆初懂得嘴唇发白,她摇了摇头,声线沙哑:“妈,我没事。”
一片冰冷的刀片抵在陆初的脸颊,苏馨道:“姐姐,我劝你最好不要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