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深呼吸一紧,用力回握住她的手指,颤声道:“你叫我什么?”
“阿深……”陆初脸色有些惨白,她费力扯唇笑了笑,道:“我以前是这么叫你的吧?”
慕云深:“你……想起什么了?”
陆初摇了摇头:“我很努力想了,但是实在想不起来,抱歉。”
话落,慕云深猛地俯身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低道:“别想了,想不起来就算了,只要你像现在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阿初。”
慕云深把她抱得很紧,就像是抱着一样失而复得的珍宝。
陆初看了眼身上的男人,忍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在他背后拍了拍:“你……”
她刚开口,慕云深就抬头看向她,湛黑的眼底情绪浓重,几乎一眼就要将人吸了进去,更重要的是陆初发现他眼眶通红,隐有水汽浮动。
她怔了一下,原本想说的话,愣是没有说出口。
二人一直维持着这样对望的姿势,直到病房的门被人敲响。
陆初这才回过神,她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推了推慕云深,“有人来了,你先起来。”
慕云深缓缓起身,门外的人进来时,他眼底已经恢复如初。
护士推着小车走进来,看了慕云深一眼,小声道:“病人该吃药了。”
“我来吧。”慕云深接过装药的小袋,扶起陆初,喂她吃药。
护士看着陆初吃完药后,便推着小车离开了,邹成走进来,把慕云深的晚餐放在桌上,也默不作声地跟着护士出门了。
陆初看着二人出门的背影,狐疑地看向慕云深:“为什么我觉得他们很怕你?”
慕云深挑了挑眉:“有吗?”
“有,特别是邹成。”陆初回想了下二人刚才的反应,肯定地下了结论。
“邹成之前办事不利,被我扣了一个月奖金。”慕云深淡淡道。
“他说他是我的保镖。”
“嗯,他没保护好你。”
陆初更疑惑:“我生病又怪不到他头上,跟他有没有保护我根本没关系,不是?”
慕云深:“我让他寸步不离跟着你,他擅离职守。”
“哦。”陆初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若是存心想逃,他怕是看不住我。”
慕云深:“……”
每个失忆的人都像他太太这么有自知之明吗?
病房外被迫听墙角的邹成,一脸郁闷地想:“太太,虽然你说出了事实,可是扣奖金的权利在先生手上啊!”
……
慕云深在青城待了一周后,陆初的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但并不能走太久,所有大部分时候还是慕云深推着陆初在医院里散步。
这天,二人散步时,陆初问慕云深:“你这么长时间不去公司可以吗?”
一周下来,陆初对慕云深的身份已经有所了解,也偶然见过一次冯清,知道他工作很忙。
慕云深道:“没有什么比你重要。”
陆初只觉得心底暖暖的,心情莫名好了几分,“今天没风,我们多在外面待会再回去吧。”
“好。”
青城附院的休息区是花园式的规划,零零散散地聚集着些病人和家属。
陆初被慕云深推着慢慢走走,偶尔抬头和他说几句话,忽然感觉心底很是踏实满足。
二人前方不远处是一对青年夫妻,妻子穿着病号服,丈夫在一旁小心地搀扶着她,不时嘘寒问暖,二人前方,还有六七岁的小男孩,男孩一会儿拉着妈妈的手,一会儿拉着爸爸的手,一家人其乐融融。
陆初盯着小男孩,眼底突然有些酸涩。
手指不由自主地移向小腹,那里有条横向的伤疤,她隐约知道那是什么疤,但这么久来,心底却莫明畏惧询问它的由来。
慕云深察觉到异常,低头看向她,问:“怎么了?”
陆初抬头迎向他的目光,低声问:“慕云深,你一直没有告诉我,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结婚的?”
这些日子,在她的要求下,慕云深也会跟她说一些旧事,陆初记得,他大多时候说的是二人婚后的事情,对二人婚前的事情,似乎并没怎么提及。
慕云深闻言,脚步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