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信你。”
清晨,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黎洛大概很早就出了门。
我缓缓从床上坐起,顿觉身体好像要散架了一样。一夜的纵欲,我感觉身体更加疲惫,已经控制住的感冒症状似乎又全都回来了。
下楼走向饭厅,早餐已经摆好放在了桌上。秦姨站在一旁热情地督促我吃饭:“来多喝点牛奶。”
她把一盅汤轻轻推在我面前,笑嘻嘻地打开了盖子为我介绍:“这是阿姨专门给你煲的,补身体效果特别好。先生看你最近身体太差,而且昨晚又晕过去……”
“噗--!!”我一口牛奶直接喷在了桌上,脸上烧得通红:“阿姨,黎洛都跟你说什么了?!”
秦姨嘿嘿笑了两声,故作神秘低声道:“先生没有明说什么,阿姨是个过来人,这点意思怎么会听不懂呢哈哈。”
我:“……”
我被秦姨灼热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于是当机立断从盘子里抓起一个面包叼在嘴里落荒而逃。
“诶,小嫣,汤你还没喝呢!”
我把书包垮在肩上,一溜烟跑出了饭厅。黎洛竟然还敢嫌弃我,要不是他一直不眠不休地纠缠,我怎么会晕倒,太丢人了:“不喝了,黎洛出的主意你让他自己喝去吧!”
说着,我以最快的速度奔出了家门。
离开家后,我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
为了证实昨晚自己的猜测,我需要去搜集证据来佐证我的看法。
关于沈弋的户籍资料,其实早在他刚去世的几天里,戚风就已经调查过,结果显示他从小生长在北京,并没有出过远门。
这显然与墨知的经历并不相符。
我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去年野炊时的合影,打车去了沈弋曾经就读的小学。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知道老师还会不会记得自己班上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孩子。
当我向老师递出照片时,他戴起一副黑框眼睛仔细看着照片上的孩子发怔:“……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孩子吧,哎呀老了老了,我有点记不清楚了。”
我捏着照片继续问:“老师,你还记得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么?”
“这……”老师挠挠头,面容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我有些沮丧,但又不甘心这样半路放弃,于是抬起头来不死心地继续问:“老师,当年的学生档案您还有吗?”
老师端着茶杯,手指停顿了几秒悠悠道:“小姑娘,你是这个孩子的什么人?为什么忽然要查他的档案?”
“我是他的同学。他现在牵扯到一个很复杂的案件,涉及到很多人的安危,所以我必须确定他的身份。”
老师将信将疑放下茶杯,显然我这样避重就轻的说法并不能让他信服:“距离这个学生在这里上学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要看什么不是我简简单单找给你就可以的。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涉嫌什么案件,请你给我相关证明手续,我拿到校领导那里申请通过,档案才能给你看。”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手指捏着细细的裤缝,脸上满是尴尬。
我要是能去开什么申请文件还会不去吗?怕是我人还没到公安局,就被黎洛堵在半路了,那可就全暴露了。
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于是我抱着侥幸心理最后一次问老师:“老师,他的名字叫沈弋,你真的没有印象吗?”
“沈弋?”老师皱眉。他单手捏着眉心轻轻揉了几下,顿道:“……我应该没有教过一个叫沈弋的学生。”
我疑惑,难道沈弋改过名字?
“那他以前叫什么?”我再一次绕回了刚才的问题,心里默默祈祷老师可以想起来,只要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就好,我就可以知道沈弋究竟是不是墨知。
“这孩子姓沈没错,不过我怎么记得他名字是三个字的。”老师又拿过照片仔仔细细盯着看了半晌,一个熟悉的姓名呼之欲出:“叫沈……沈……沈墨什么来着?”
我的心一沉,眼神黯然开口:“沈墨知。”
“对!”老师一拍大腿,斩钉截铁道:“就是沈墨知!”
原来,沈弋就是沈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