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什么什么?偷窥人家么?“
秋子固瞬间回过神来,是啊自己这是在什么什么啊!
如果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堂堂正正地敲门而入就是了,这样算什么?
本来光明正大的事,竟弄得偷鸡摸狗似的不堪入目了!
秋子固心头一惊!
自己平日何等自重,何等规矩一个人,今日为何变得如此狼狈?!
难道说,这个农女真是自己命中克星?
难道说,十年前那位给自己算命的高人所说的魔障,竟于此时此处,出现了?!
高僧那句解难的话,十年来一直揣在秋子固心头,从来没有忘记过。
得命中魔障收服了自己,方可解难。
秋子固想到这里,由不得看了看自己身上:鸡毛横飞,烂树叶浮灰兜面而来,鞋袜衣着更是一塌糊涂。
再想到昨日败在珍娘手下。。。
今日被客人返单。。。
秋子固面色一变,两道粗重的剑眉猛地锁紧:难道,自己的命中魔障,竟是那个农女?!
这样,命运安排自己来到淞州,似乎也是另有契机之意了?!
珍娘才走到自家田里,突然看见妞子气喘嘘嘘地沿田埂上跑下来:“珍姐姐,是好事还是坏事?”
珍娘一头雾水:“妞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妞子奇怪地看着她:“不是里长派人找你说话去了吗?才我在村头扒拉柴火,有个城里来的家伙问我,你家在哪儿。说是里长有话吩咐你。我指给他了,怎么?你没碰见他?”
珍娘瞳孔猛地一缩,两道柳眉顿时紧蹙在一处:“什么人?长什么样?”
妞子想了想:“大高个男的,长得白白净净的,穿得也整洁。我尤其注意看他的手了,长得真好看,又细又长,指甲盖儿修得圆圆的,边角处也剔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个城里人。”
珍娘丢下锄头就向家里跑去,钧哥落后几步,没听见她跟妞子的话,见她回头,忙追着问:“姐!去哪儿?”
珍娘不答,心跳得很快,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几份凛冽的气息。
她敏锐地感觉,来人一定不是里长的手下。刘中手下她见过一个,大约也能看出苗头,衣着并不很讲究,虽比庄家人干净些,到底还没细致到连指甲也修剪得整齐的地步。
那么不是里长的人,来者又会是谁呢?
凭本能直觉,珍娘觉得会是文亦童。
对,就是那个在花厅内,细细研究了自己半天的人,隆平居的掌柜,文亦童。
问题是,他跑自己家来做什么?
珍娘一路跑一路想,可无论从何处角度去想,她都觉得不会是好事。
最有的可能的就是,他跑这儿来坏自己的事!
真不要脸!
堂堂大男人,输就输了,不甘心也就罢了,竟跑到人家后方来捣乱!
等着吧,我珍娘也不是好欺负的!看我逮着你,不给你个好看不算完!
珍娘箭步如飞,同时眼观八方耳听六路,连田埂边一只偷偷冒出头来的野鼠,都被她带着杀气的犀利眼神震住,刷地一声,又溜回了地下。
看你这回往哪儿跑!
一路警戒,可却什么结果也没有,珍娘直到快走上自家小道,也没看见一个陌生的身影,倒看见族长贵根,不怀好意地与自己擦身而过,珍娘没有理会对方狠毒的眼神,依旧不停窥探四周。
“哟,现在得了意了,城里寻着靠山了,眼里哪还有庄上的长辈呢?丢人啊!小丫头片子抛头露面的,你爹娘泉下有知,不得多心疼啊!”
贵根阴阳怪气地说着风凉话,嘴里啧啧有声,话说得是十分难听。
珍娘头也不回向前疾步而去,边走边淡淡回道:“我靠自己活下去,有什么丢人的?不止保住了爹娘的田地,还能出人头地,有什么心疼?倒是族长您自己,欠下的酒席钱付得出么?”
贵根被珍娘的话戳中心窝,顿时犯起心绞痛,手指着珍娘去的方向,抖得风中烂树叶似的,嘴却再硬不起来了。
处理掉不入眼的人后,珍娘将注意力再度集中对路面周围的搜索上,她没见过隆平居那位出名厉害的大师傅,不过听妞子的形容,应该比庄上农人出众得多,想必一眼就能认出。
可直到走到自家小院门口,珍娘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难道自己一路走来,错过了?还是漏看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