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哪里知道我历过什么事。”
严都平摸了摸手腕:“你的事我不知道,灵蝠族的事情倒有耳闻,活蝙蝠见不到,死了的看得多。”
“哈哈,您入阵的时候不是见了个够。”
“也都死了。”
福娇儿惊讶道:“那么一小步的时间,您就杀了一万只血蝙蝠?您如今身为凡人,不是灵力有限的吗?”
严都平冷笑:“他们伤了本君,还不能杀了?”
福娇儿想起他往日的样子,看了看他说:“以为您变得有人情味儿了,其实没变多少,杀伐决断,还是相当果决冷峻啊。”
“本性难移,说变就变,都不是本性了。”
福娇儿不禁皱眉,以前没和帝君这样长聊过,今日一聊,更是欣赏万分,为什么不是他呢?为什么不是他呢?
沈府,迎璀堂。
杨瞳和郭至绪站在堂下,沈大人刚下了朝,他们还得再等一会儿,郭至绪提醒她:“沈大人为人很亲和,你不要害怕,他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杨瞳皱了皱眉头,吊吊都有些不耐烦了:“一模一样的话,讲了有八百遍了吧,这个驸马是不是嘴上有毛病?”
杨瞳笑了笑,小声和她说:“嘴上没毛病,是脑子有毛病。”
郭至绪听见:“三妹妹说什么?”
杨瞳笑着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话音未落,沈宽众从外头进来,他个子不是很高,但脸上很有大官的威严,宽眉炯目,正脸厚唇。他站在杨瞳面前,轻轻扶了扶她的肩膀,柔声问:“你是,瞳儿?”
杨瞳提裙跪下,磕头道:“杨瞳给大舅舅磕头。”
“赶紧起来,起来,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
杨瞳起身,淡笑道:“多谢大舅舅挂念,瞳儿今日来就是给大舅舅报声平安,代家里人给您磕个头,我们家里如今就剩下我和阿瞒,往后大舅舅不必为我们忧心,我们自有去处,您大可心安了。”
沈宽众看了看郭至绪,对杨瞳说:“当年的事情,驸马已经和我说了,什么世交友人也比不上亲人,以后一切自然有家里长辈替你做主,莫要怕了,你一个女儿家,只身在江湖上漂泊,如何叫老夫不忧心呢,你虽然不是你母亲亲生的,但是她对你视如己出,舅父与你父亲也是挚友,他们都不在了,念着他们,老夫也该替你着想,郭家住不惯就搬回舅舅家住吧,家里有几个姐妹,你放心住下,这些年舅父看错些人,让你受委屈了。”
杨瞳不说话,吊吊凑到她耳边,抹着眼泪说:“没想到你身世也蛮可怜的,沈大人对你挺好的,你要不就留下吧,你要是留下来,我就开心了。”
杨瞳摇了摇头说:“真的不必了,我幼年时就拜了师父修行,已经出家了,到京里来只是办些事情,不小心和师父走散了,我今天见过大舅舅就要去找我师父了,我师父回来见不到我会着急的。”
沈宽众点了点头说:“你双亲都不在了,既然已有师门,那还是应该以师为尊,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你又要到哪里去等他?”
☆、五十四
杨瞳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我师父在哪儿,不过我们约好了在城外见。”
沈宽众问:“到城外,你还是孤身一人吗?”
吊吊在杨瞳耳边嘀咕:“左右你师父还没回来,我们要不在这里玩儿两天,你师父厉害不厉害,能不能找着你的?”
杨瞳看着吊吊这么想留下,又觉得师父肯定能找到自己,在这里住下也不是不行,于是说:“舅父如若不弃,杨瞳可否在尚书府住几日?我一个人在城外等师父是有些害怕的,而且郭家二老快回来了,我怕他们看到我不自在。”
沈宽众脸上终于好看些,满脸慈爱地对杨瞳说:“你愿意住下,舅父高兴得很,莫说几日,你愿意住多久都行。”
“多谢大舅舅收留。”
郭至绪站在边上,脸色当然不大自在,当初他父母抛下杨家姐妹,或许还可以拿瘟疫是非常时候不敢冒险做借口,那进京之后骗沈大人她姐妹二人是走丢的,他们一家还在全力寻找,就是骗取沈大人的照拂了,无论怎么看,他家都是小人行径,沈大人为人正直,又一向重情重义,对于这样的郭家,大概以后会敬而远之,杨瞳也听出沈大人话中的意思,不管在尚书府住不住,住多久,首先第一的还是和郭家撇撇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