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旁按着头,如果真是这样,不管殿下臣不臣,神界都躲不过一场腥风血雨,他真心的希望姑娘不是落在玉帝手里,魔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愿意臣服于九重天。
他二人坐着,愁眉不展,忽然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平常我真没看出来,你们俩这分析能力挺强的嘛,这么大一个阴谋都被你们看穿了。”
两人吓了一跳,同时回头,阿罗惊呼:“姑娘!”
杨瞳蹲在二人身后:“你们有时间在这儿闲聊,想办法喂我师父吃一点好不好,他也好久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
阿旁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无声无息的?”
“你们刚才在厨房,我急着找师父,就没叫你们。我师父怎么了?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摸他的脉,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阿旁道:“我们也瞧不出哪里不好,只有等殿下醒了。”
杨瞳起身进屋,口中道:“我好担心呀,要不要请宿光师父来瞧瞧?”
阿旁起身跟着她进屋,阿罗也起来,听到姑娘这句话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姑娘的背影,莫名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却也没多想,大概是自己灵力没有恢复,身子不舒服吧。
☆、五十七
真正的杨瞳此刻还躺在驸马府的客房里,夜深人静,吊吊坐在她床边抹泪,公主和驸马也还在这儿,两人皆愁云满面,一时无话。
公主给郭至绪续了杯茶说:“当初你就不该把她送到沈家去,至少该提前和我商量一下,我大哥被贬,现在所有人都变着法儿的巴结二哥,京里谁不知道我二哥爱美人,沈家几个姑娘姿色平平,你这种时候把她送到沈家去,不是羊入虎口嘛,我真是没想到,沈家竟然会这样对待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姑娘,你,你也糊涂!”
郭至绪不言语,脑海里都是那道士郎中意味深长的那句:“这下你就是不愿娶,公主也会帮你娶。”
果然公主接着又说:“我本来只是抱着解决问题的心帮你,和她聊了一会儿,倒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你们既然有婚约,她的事情你没办法推脱的,我帮你做主了,你得娶她,你得救她的命。”
“惠儿……”
“我最恨你们男人把我们女人当做工具摆布,我不管你怎么想,杨姑娘我是一定要救的,我明天就进宫去跟母亲说,你们明天拜了天地,你才好割血救她。”
郭至绪道:“这不是小事,是不是再商量商量,明天我父母要过来,同他们讲一下再定吧,而且,我不信老师是这样的人,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利益面前,谁又会心慈手软?这些事情我可见多了,什么叫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了,我二哥是什么人?你看过他喝醉了酒打人的样子吗?他是愿意宠女孩儿,可是他府上的美人,有几个活得久的?跟你父母商量,他们会让你娶一个一早被他们抛弃的孤女吗?仲理,你醒醒好不好!”
郭至绪点了点头说:“好,我听你的,毕竟救人要紧。”
皇上一道口谕下来,沈家虽然不明白,却也没办法说不行,毕竟杨家和郭家的确有婚约。
沈宽众坐在书房里发呆,夫人送茶进来,小心问:“老爷,是在想三姑娘的事情?”
沈宽众叹息道:“唉,文正就只剩下这么点血脉在世上,我本来想等她师父来了,和她师父好好商量一下,让她就留在我们家的,公主这么一闹,也不知道是好事坏事。”
沈夫人道:“我也觉得莫名其妙的,不是听她自己讲,总觉得里面有事情,我看三姑娘的样子,好像并不喜欢郭家人,去了驸马府一趟,怎么还不回来了?”
沈宽众端着茶盏发愣,动了动脖子和夫人说:“这样,过两天,你还是去驸马府上走一趟,单独和老三说会儿话,有事儿没事儿总得见着她才知道,或许她只是和公主投缘呢,老三和五公主一般岁数,五公主老早和亲去了,四公主和五公主又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很深,或许是触景生情吧,都是小孩子呢,也许也没我们想的那么复杂。”
“但愿吧。”
杨瞳躺在床上无知无觉,当然不知道她屋里摆满了公主给她准备的嫁衣花冠,红烛喜果,窗上贴的喜字灼得人眼睛疼,连她床上的帐幔都挂了新的,勉强算是铺床礼了,公主倒是用心,吊吊却急得不行,哪有这样稀里糊涂就结婚的,姑娘分明不是中毒,也不喜欢那个驸马,这会儿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这场婚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