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都平指了指敖释说:“你,一并去跪着。”
敖释来了脾气:“凭什么呀,我是水晶宫的人又不是蓬莱岛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罚我!”
严都平笑笑:“方才还说自己担责任,你倒是说说,你想怎么担?”
敖释小声道:“教育两句,还不行吗?”
严都平道:“这样罚你还认你是个晚辈,不然押着你回水晶宫,谁比较丢人?资格,哼,我和你爷爷打交道的时候,还没有你父亲呢,教育两句有用,你们能冒失到今天这样?”
五郎知道自己姐夫是个厉害角色,拉着敖释就往玉难峰去了。
西王母走到严都平身边,淡笑着说:“瞒儿是有些古灵精怪,但是今天的事情真不能怪她,你一见面就罚她,不怕落埋怨啊?”
严都平道:“小孩子,该训还是得训,惯不得。”
西王母点点头,看到他右手腕上有伤,拉过他的手腕问道:“都平,你也受伤了?怎么弄的?”
严都平收回手,拉了拉衣袖说:“方才在海里,我找不到她,一时情急,就割了手。”
西王母问:“你们身上种了什么咒了?”
严都平道:“我们俩手上绑了红绳,染了血能显出来。”
西王母道:“绑了红绳怎么会找不到?”
严都平忍不住皱眉说:“我也奇怪,上次感觉不到,还是我们灵力都被封住,她又困在北斗星君结界里的时候,我以为两人都没有灵力就感觉不到的,可是这几年我们在萧山,她老跟我说手腕上好像有绳子缠着,我就知道不是灵力的问题,是结界的问题,所以刚才她掉进海里的时候,肯定有人施了障眼法,布了什么结界,这种事就发生在我面前,但我不知道是谁。”
西王母道:“蓬莱的结界,本来噬力就大,是不是因为这个?”
严都平摇头道:“她就在水面之下,离我一点都不远,但是我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一点点都感觉不到,蓬莱结界没厉害到这种地步吧,三姐,你不觉得很可怕吗?”
西王母想了想说:“可怕,这个人,不仅胆子大,本事也大,是九重天的人吗?”
严都平道:“不知道,我有几个猜测,不过都不好说,一会儿问问师娘,让她帮我理理。”
西王母道:“娘回永闲宫有点事情,大概过两天才能下来,不急吧。”
“不急。”
蓬莱洲,玉难峰。
五郎跪在石壁面前,敖释左右看了看说:“别跪了,这儿又没人看着,你跪不跪谁知道呢。”
五郎道:“撞的不是你姐姐,你心里当然不自责。过来跪下,我叫你撞沨哥哥,你怎么把我姐姐也撞了!”
敖释赶紧凑过去跪下说:“嘘!你小声点儿,再让人听了去,我哪儿知道那是你姐姐姐夫啊,我要是知道还能这么莽撞嘛,你我兄弟一场,你姐姐就是我姐姐对不对。阿瞒啊,我问你一件事情呗。”
杨瞒道:“我们装不熟呢,不许叫我名字。”
“行行行,不叫不叫,我问你啊,那个碧沨比你大多少?”
杨瞒道:“反正比我大就是了,你管大多少干嘛。”
敖释嘟囔道:“那什么,我听你叫他一声沨哥哥,你看我这也比你大了不少,你能不能也叫我一声,释哥哥。你知道我们家里的情况,我最小的一个,从来也没人叫我一声哥,好容易有你这么个拜把子弟兄吧,你又人小鬼大的,比我都聪明,啧,这没听过还好,今儿听你叫碧沨那一声哥吧,哎呦,怎么就那么好听呢,你能不能叫我一声,让我过过瘾也好,啊?”
杨瞒瞪着他说:“你怎么就这么点儿出息呢,我叫你什么很重要吗?”
敖释道:“重要!这关系着咱们兄弟的感情啊!你要是愿意叫,以后什么事情我都听你的。”
杨瞒不禁发笑:“敖释,敖大世子,我们两个认识这么久了,偷你爷爷的龙须,改行雨的圣旨,私放水晶宫的重刑犯,还有这回,要挖玉溜山的玉灵,都不是小事儿吧,哪一回不是我拿的主意,哪件事情你不是听我的?我没让你叫我一声哥都是你赚了!还得寸进尺了。”
敖释撇嘴道:“唉,可怜我三岁没了爹,五岁没了娘,打小有人养没人教,在这东海上飘飘荡荡,孤孤单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