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瞒道:“我明白,虽说最该骂的是十三,但我算是主谋,姐夫罚的不错。”
杨瞳笑她:“你一句话,又为自己开脱,又主动认错,说的可怜巴巴的,好像你姐夫理亏一样。”
杨瞒也嘻嘻笑:“我瞧一眼就知道,姐夫可不是好骗的,姐夫跟姐姐讲话也这么凶吗?”
杨瞳问:“他对你很凶啊?”
杨瞒道:“也不是,就冷冷的,有点吓人。”
“你怕他?”
杨瞒摆手道:“那倒不是,我不怕他这个人,我怕他打我,感觉姐夫真气极了是会打人的那种。”
杨瞳道:“所以你要乖一点,惹姐姐生气没什么,惹姐夫生气会挨打的。”
杨瞒小声问:“姐夫真会打人啊?他打过姐姐吗?”
杨瞳细细想了一番说:“好像打过一回,有一年中元,他考我步法,叫我走禹步,大弥罗步和护文步,我怎么也没想到会考这几个,三个一个都行不出来,他可生气了,把茶杯里的水抽成一条水鞭子,狠狠打了我十下,疼得我三天拿不起笔。”
杨瞒听到皱了眉:“姐夫不好!他怎么能打你呢!”
杨瞳忙解释:“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那会儿他还不是姐夫呢,是我的师父,教不严,师之惰,而且真的也就打了那么一回,我一哭啊,他一点儿办法没有。”
“真的?他对姐姐是全心全意的好吗?”
“嗯!世上再没有人比他对我更好了。”
杨瞒坏笑着问:“我也比不上吗?”
杨瞳忍不住咯吱她:“你这丫头,性子果然野了,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哈哈哈,好好好,我比不过姐夫,姐姐就饶了我吧。”
“还说!”
她两个笑闹着回了京洛宫,杨瞳像小时候一样哄着阿瞒睡下,外头天色渐亮,鸟语花香的。杨瞳悄步出屋,站在屋前,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晨雾微凉,还带着些花木的香甜味道,要是日子总像岛上这样安稳多好啊,大家都在,相安无事……人生呐,总是不顺意的。
☆、八十二
严都平回来,一转过花障丛就看到瞳儿一个人站着,微微仰着头看天,手上有意无意地揽着清风,蓬莱洲上的灵气在她指尖萦绕,久久不散,看来她果真有外炼内丹的潜质。
他掐了一决闪身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把她抱住,笑问:“在想我吗?”
杨瞳惊了一下,听到他问的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严都平又问:“那就是在想,我家官人在哪儿呢,怎么还不回来?”
杨瞳道:“除了我家官人,我就没有别的可想的了?”
严都平把她箍紧了说:“事情可以有千千万,人嘛,只许想我一个。”
杨瞳道:“我在想阿瞒,想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严都平抬了抬眉说:“那就勉强加她一个吧。”
杨瞳噗嗤一声笑了,转头看着他:“官人还怕她跟你争宠啊?我可不敢保证公允,她还小呢,我得多疼她一些。”
严都平道:“算了,左右你夜夜在我枕边,别的我就不计较了。”
杨瞳道:“这两天,我想和阿瞒睡。”
严都平不禁叹气:“唉,你说我当年多什么事儿,只救你一个也罢了。”
杨瞳抽手打他:“讲的什么话!”
严都平忙说:“自然是玩笑话。”
杨瞳看看他说:“还总讲别人不稳重,我看官人的稳重也越来越轻了。”
严都平道:“只与你一个人看看,这便是轻浮,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都轻浮。”
杨瞳道:“好耳生的道理,我从没听过。”
严都平道:“这不就听到了,活到老学到老嘛。”
杨瞳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能活到老吗?唉,过一天是一天吧。她仰头问严都平:“官人,我们在岛上待多久?”
严都平道:“三天,久了就出不去了,我们不能给岛上惹事,有祸,还得往北边引。”
杨瞳点头道:“我想好好陪陪阿瞒,三天过后,又不知道何时能见了。”
“嗯,趁她睡着,我们去海边走走?”
杨瞳道:“先去看看恍恍吧,我挺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