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隆道:“我叫瑞隆,玉山来的。”
伯施也冲道喜点点头:“伯施。”
“幸会。”
恍恍看他们这里其乐融融的,朗声问道:“你们怎么都不问问姑娘和姑爷?”
阿旁道:“都在这儿等着,能问出什么?”
恍恍又看看道喜:“里头干净的都不能再干净了,芸姐姐还打扫什么?”
道喜回:“久不住人了,总得先送送神让让鬼吧。”
恍恍噗嗤一笑:“这殿里,哪路鬼神敢进去呢?芸姐姐也仔细太过了。”
道喜回她:“这是芸儿讲究,到底她才是姑娘身边的人,你又懂什么,不帮忙就不要废话,想斗嘴找你男人去,没人搭理你还受不了是吧,给自己加什么戏呢。”
恍恍气得直翻眼,一时却想不出话骂他。阿旁乐得直拍腿叫好:“好好好,我总算有个帮手,从前说不过她,往后是知道谁能治你这泼嘴了。”
道喜连着他一起说:“你一大老爷们儿,还要点体面不要,自己女人被人教训你还乐呢,什么毛病。”
瑞隆和伯施从他们几句拌嘴里听出些男女关系,正想着怎么调解,脚下突然剧烈的晃起来,险些站不稳,几人立时跑到崖边朝山外看去,知道是有人要闯结界,不禁戒备起来,两道剑光闪过,逍遥和玲珑嗖嗖带着殿下进屋,阿罗紧跟着进来,放下杨瞳变回人身,杨瞳一句话不说,直往屋里奔,阿罗对那几人说:“阿旁,你带瑞隆和伯将军守结界,庆甲在外头。”
几人听到是庆甲,既不多问也不啰嗦,一齐飞身而起护结界去了,阿罗走过来对道喜说:“请公子同我在这里守着。”
道喜点了点头,看到恍恍还呆站着,叫她说:“恍恍,你进殿里去帮帮芸儿吧,她没有法术,有些事情不如你趁手。”
恍恍道:“我看像是姑爷有事,你们灵力法术在我之上,你们俩谁进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阿罗道:“不需要我们的,恍恍姑娘进去吧。”
恍恍听阿罗也这么说,就点头往里走,正殿一览无余,空旷也威严森森,殿上的御座并不多高,却莫名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她站了一下,看到地面上的墨光石一亮,照出自己的真身,恍恍吓了一跳,她是不喜欢自己的鱼身子的,不禁嘀咕:“也太丑了!”
正殿两边各立着九根柱子,她看到芸姐姐是从右边进去的,于是从右边的柱林穿过,又走了几道玄关,终于进到后寝殿,姑爷的卧榻设在窗下,窗户都是玻璃遮的,屋里敞亮得很,芸姐姐端着水盆在床边站着,姑娘跪在脚承上给姑爷清洗伤口,恍恍伸着脖子仔细看了看,虽然姑爷满脸是血,但是脑侧的伤口已经好了,就是脸色的确挺难看的,她心想这个庆甲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恍恍挪到芸娘身边,小声问道:“芸姐姐,要不要叫他们进来看看?他们灵力都在咱们之上呢。”
芸娘道:“不用的,姑爷的伤从不给别人瞧,再说姑娘也懂,要叫自然会吩咐。”
恍恍点点头:“我帮姐姐端盆子吧。”
芸娘笑笑:“不沉的,就好了。”
恍恍没事站着,东看看细看看的,无意看到芸娘的影子,却不是人形,像一根棍子,又歪歪扭扭的,她忍不住多打量了她两眼,她究竟是什么呢?不像蛇,也不像虫,不是人,也不是妖精……
杨瞳起身放下棉布,坐回床边握住严都平的手,心口的白光亮起来,知道他没有大碍也就放了心,伸手帮他盖好被子,人常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官人这一回应该就像生病一样,再醒过来,一定就和从前不一样了,那就伤得很值,自己也算活着看到他灵力恢复,有生之年,去了一大遗憾。
她坐着发了很久的呆,一动不动的,芸娘有些担心,看到天色都晚了,轻声唤她道:“姑娘。”
杨瞳回神:“嗯,怎么了?”
芸娘道:“天黑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吗?”
杨瞳是没什么胃口的,但是知道他们都会饿,便起身说:“要吃的,天这么快就黑了呢,我都没在意。”
芸娘道:“姑娘干坐着半天了,一动不动的,我有些怕了才叫你,姑爷伤得厉害?”
杨瞳笑笑:“没什么大碍,不过,恐怕有得睡呢,咱们能不扰他就不要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