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
“别想了,反正过两天阿旁要下去的,你还有什么话叫他带给我吧,我走了。”
严都平起身匆匆走了,五道觉得他好笑,嘀咕道:“急什么呢这是,莫非他变成人了也被三急所困?啧啧。”
五道见他走远了,也便往泰山去了,文昌帝君和泰山的人不大熟悉,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想要撮合自己和碧霞,想来是泰山府的人有意,托他帮忙说媒而已,还是去泰山把话讲清楚,省得再闹出什么误会。
且说严都平回了牛府,没见瞳儿他们回来,便循着酒味儿找出去,走在半道儿上又觉得不妥,要是他们真的去偷偷喝酒了,找过去也是白白吓着她,于是只好又颇为无奈地回去,酒是样好东西,能解忧愁,喝几杯倒无妨,只是她从前没喝过,肯定觉得新奇,恐怕会喝不少,别醉得太厉害才好,不然明天该要头疼了……
入夜,杨瞳三人依然没有归家,严都平躺不住,站在屋前庭院里踱来踱去,冰魄从屋里飞出来,严都平回身将他握住,笑问:“你也等急了?”
他抽出冰魄,在院中舞起剑来,这是一套昆仑派的剑法,名曰何时还,本是给女孩子练的,他也是教瞳儿之前才会的一套剑术,夜半舞来倒有意思:
君之路在南,君之路在北。
提剑指重天,潇湘意绵绵。
稳立青石上,剑虚实向前。
风转兮云动,剑变兮势同。
先失三分利,后进不留情。
进如竹上新雨,退似苍梧深山。
纤腰可为风揽,素衣莫被尘沾。
忧思全赋刃端,世人皆知此难。
君之路在南,洞庭可闻剑声转?
君之路在北,燕水不见泪阑珊。
问君何时还?
这是长剑之势,冰魄略短了些,不能舞出那种绵绵存存的感觉,严都平取了一枝柳条,甩了甩变成一柄长剑,又舞了一遍,几个人还没回来,严都平待不住了,扔了柳条就往外走,直觉告诉他得从后门出去,他从后角门出来,果然看到杨瞳,阿罗,阿旁三个人一排蹲坐在墙角。
阿罗盘腿打坐,阿旁撑着脑袋晃悠,杨瞳捂着脸嘤嘤直哭,严都平走过去,拉开她的手问:“怎么了这是?哭什么?”
杨瞳满脸泪痕,一抽一抽的说:“师父,对不起,徒儿不该骗你,徒儿就是想出来玩儿才假装不开心的,我们没有去绿春楼喝茶听书,我们去玉春楼喝花酒去了,那里的姑娘都好标志啊,她们家的酒真好喝,师父都没能喝上,徒儿不孝啊!嘤嘤嘤……”
严都平把她扯起来,搂着回去,口中安抚道:“没事儿,师父不爱喝酒,你哭什么。”
“我不知道,我大概是醉了吧,就是想哭,嘤嘤嘤……”
严都平把她带回屋里,杨瞳扶着床坐下,还是一直抽抽嗒嗒的,眼睛哭得通红,严都平给她端茶,又拧了帕子来给她擦手擦脸,好容易帮她脱了外边衣裳,哄道:“咱们乖乖睡觉吧好不好。”
杨瞳道:“师父,我心里难受,这回我是真的难受了,可是我自己也记不起来怎么了,我原先好好的,怎么喝了酒反而不好了呢”
严都平道:“难受干嘛还要记起来,不记得更好,睡吧,明天就没事儿了,乖,赶紧睡吧。”
他扶着杨瞳躺下,杨瞳拉住他:“师父你等会儿走,等我睡着了再走吧。”
“好,你安心睡,师父在呢。”
严都平挨着床沿躺下,帮她擦干了泪,又握住她的手给她化酒气,喝的真不少,花了不少时间脸上的红晕才退下去,她很少哭得这样厉害,到底是酒喝多了,还是真遇上什么伤心事了?
第二天清早,门外的阿罗一个激灵惊醒,看到身边位置空了,慌忙摇醒阿旁:“阿旁,阿旁,姑娘呢”
“不是在边上嘛。”
“不在呀!”
阿旁转脸看了看,真的不在,一骨碌站起来,口中念叨:“完了完了,弄丢了,把姑娘给弄丢了,罗儿,咱们跑吧,殿下会杀了我们的。”
阿罗急道:“你想这个,赶紧告诉殿下找啊!”
“不行不行,我们先找,说不定就在附近呢,我们得先找着!”
“对对对!”
两人往前跑了几步,阿罗停住说:“会不会殿下已经把姑娘带回去了我们彻夜未归,殿下肯定会出来找的,殿下能让姑娘在外头待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