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死。
“既然没有呼吸了,我就来个人工呼吸吧!”她故意大声说,等着下一秒他醒来对自己各种冷嘲热讽。
他还是一副走得很安详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跪趴在他身旁,伸手握住他的下巴,心想,这家伙皮肤看着好,摸上去却能感受到胡茬冒尖时的小粗糙,这便是他精致中的一丝男人味。
“单老师,你再不醒我可真对你下手了。”在明知他是清醒的情况下,就冯牧早那老鼠胆子,不敢来真的。
他似乎更她杠上了,一动不动,所谓“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单鹰,有你的快递。”
“啊!有蛇!!”
“劫色了!”
“戏精!起来啦!”
俊颜在前,四下无人,冯牧早内心很煎熬,可她太害怕太过主动的自己变成第二个春沁。她重重叹一口气,捡起一旁的AWM,左右摆弄了一番,手指扣紧扳机,“给你3秒钟,再不起来我就射了。”
他用继续装死挑衅着她的耐性。
冯牧早端起沉重的枪,正要把单鹰就地正法,就听“啪”地一声,自己的胸口结结实实中了一枪,不禁一屁股坐在地上,蓝色的粉末升腾起来,呛得她咳了好几下。
“你没死啊!”见到他手里用来偷袭的手/枪,“阵亡”的她气急败环地吼。
单鹰捡起她掉落的枪,斜端在身前,如电影里的特种兵一样高大英俊。见她还不起来,瞥了她一眼,眉尖一挑,“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说着,声音低沉许多,“你——不是爱我吗?”
冯牧早咳嗽得更加严重了。
单鹰望着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深意,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说:“既然如此,不如我们……”
“单老师!关于这个——”她根本没听到他的下半句话,只顾着自己奋力爬起来,争取使自己看起来无比正经,“我一定要解释一下!!”
单鹰不得不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
冯牧早重重咽下一口唾沫,“我呢,躲躲藏藏的,手机拿不稳,也看不太清楚屏幕。那个字——本应该是‘打’,可我少按了一个声母d,加上输入法自动联想,就写成了‘爱’。其实,本来的意思是——我想在这场游戏中,先把单老师打倒出局。”她非常诚恳地说,最后还抱拳道,“骚扰到你了,对不起。”
天知道单鹰刚收到那条消息当时是怎么个反应——没有排斥,没有轻视,更没有一丝困扰,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何遇丧生后,他多年的裹足不前,之前的所有小暧昧,不足以让他立刻正视自己的内心。直到这个“爱”字从冯牧早的消息中跳出来,他才猛然又欣然地接受。就好比对了许久的高考试卷答案,终于在某一天查到了最终分数,这个分数虽不能说特别好,但可以上心仪的大学。可这会儿都打算填志愿了,大学忽然说——不打算招生。
漏了一个声母——她给了一个这样的解释。
是吗?
单鹰没有问。
冯牧早等半天,也没听他开口,不禁试探地“嗯?”一声。
他却狠狠地又给她一枪。
“一枪就代表死了!干嘛又打我?!”冯牧早拍拍腹部新沾上去的一片蓝粉。
单鹰表情不善,从怀里掏出一个手/雷,一副这里即使不是真的战场,也很想把她炸成碎片的模样。
冯牧早吓死了,手/雷里的粉末没有队伍之分,通通都是红色,他若冲着自己扔,待会儿自己会变成一个“大红人”。情急之下,她又操起平底锅,一边护住脸,一边找地方躲。
“你就只会躲?”单鹰一句双关,问她,也问自己。
“我这种从小挨揍惯了的,不躲,等着被你们这些坏人打啊?”冯牧早根本没听出他的意思,只顾着找东西挡住自己,一时口快说了真话。
单鹰作罢,本来掏出手/雷就是吓一吓她,看她东躲西藏的样子不但没以往那么有趣,心里反而几分不是滋味。
他并不是想欺负她,只是听说她少打一个声母,真假各有50%的可能,他却苦于无法求证。
刚才,他都准备向她迈出一步了。
微叹口气,他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