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哼哼着,见碧漪没有动,于是很自然地伸手去解下了那张纸条。
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一句话——“速来带路”。
带路……带路去哪里?
繁京桐只思索了片刻,恍然明白了什么。
“带路……那种地方,那种贵人怎么能去呢?”
他笑得弯起了眼睛,手指在碧漪头上轻轻一点:“我在树上给你准备了好吃的,你也不容易,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碧漪扇了扇翅膀,朝小院的大树上飞去。
繁京桐看着她飞向大树,再读一遍手中的纸条,转了转眼珠子,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
繁匀青刚一被放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男人的身体就压了下来。
“你、你……”繁匀青舌头打结话都说不清楚,伸手抵在度华年胸口处,想和他保持距离。
但度华年捏着她的手腕扣在头顶,没说一句话就埋头在她脖间轻轻啃咬了起来。
繁匀青已经感受到了他身体变化,顿时有些欲哭无泪——她不就说了一个“吃醋”,度华年好像就突然激动起来了,事态正在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别……别!”繁匀青讨着饶,担心自己背后的图案被抹掉,“会、会蹭花的!”
“下次再给你画。”
已经被炽火烧光了理智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停下来,甚至想以吻封住她的嘴。
繁匀青还想再挣扎一下,扭头避开度华年的脸:“你不是说……你还没那么禽兽……不、不至于在白天……”
度华年抬了抬头。
繁匀青睁开眼,以为他放弃了,却猛然对上他深得不可见底的眼眸,火焰在一点点升腾,无法熄灭。
度华年严严实实地扣住她的手腕,低下头,轻笑道:“我就是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掘道途(二十七)
“当——”
“当——当——”
哪里来的钟声?
沉重而遥远,回荡在这天地间,缥缈离去。
巨大的铁锤猛地砸下,落在坚硬的冰面上,发出闷声,伴随而来的是坚冰裂开的声音。
“呼——!嘿!”
尖锐的长啸划破半空,嘹亮的号子声齐齐响起,融入冰碎的声音,也融入飘荡在天地间的沉闷钟声中。
整齐的砸冰声像是远古祭典上的祭乐,那是天地之声,足以撼天动地。
天地于这巨响中震动,她沉睡在落雪的茫茫之中,无声言语。
*
度华年低头系好腰带,一边往门口走。
他回头看着繁匀青的衣柜,停住脚步,手指间衣带被整理好,他停下手。
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繁匀青,度华年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已近黄昏,炽热的阳光逐渐沉入远处群山之下,惟留余晖和热气挥之不散。
繁京桐在树下喂碧漪,他似乎挺享受让碧漪在他手中啄食。
这是一段令人放松愉悦的时光。
“哟!姐夫!”
繁京桐看到度华年走出来,老远就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度华年微微点头,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繁京桐眯起眼,笑着问:“我姐还没起来?”
“睡着了。”
繁京桐啧啧两声,揶揄道:“姐夫你这不行啊,一下午这么快就出来了。”
度华年沉默了。
好半天说服了自己不和死小孩一般见识,度华年深吸了一口气,道:“两个时辰也不算短吧?”
“我以为你们至少得明天早上才会出来。”繁京桐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度华年,依然笑得纯良无害。
度华年抚了抚眉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碧漪吃掉繁京桐掌心中一颗小米,叼着放在繁京桐身旁的小纸条,飞到度华年肩上。
度华年的眉尾微微一动。
“噢对了,那信条是我帮小碧漪解下来的。”繁京桐说,“我想给她喂吃的,纸条一直在她脚上不太方便。”
“没事。”度华年把纸条展开,“反正和我来信的这人也说不出两句有用的话。”
繁京桐见度华年眉头有些紧,抬头盯着信条:“是有什么紧要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