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笑的及其灿烂,偷偷凑到西楼的耳边道:“你瞧,那太白金星的眼光的确不错,九重天上漂亮的女神仙那么多,可偏偏可喜欢我们的魔尊。”
西楼顺着他道:“那是,也不看看我们魔尊是谁?”
任平生的手在袖间握紧,面皮上笑的越发的开怀,好像心疙瘩里面一闪而过的嫉妒只是梦境一般。
西楼却凝视他们二人极久,这种笑使他心里的阴暗非但没能减轻,反而使那种疯狂的计划越发的明晰起来。
这么多的魔界兵将和天官坐在下面,他们的一举一动皆收纳在他们眼底,于是破月有些羞涩的撇开头,语气带着小性子的埋怨:“太白金星,你逾越了。”
这是今天她第二次说这句话,语气却一次比一次柔和,这不禁让长庚想,他是不是从她的视野里走入她的脑海中,甚至已经在她的心里悄然扎根发芽?
心念一动,他上前准备握住那一截皓腕。
兀然,天地乱颤,大殿烛光摇曳熄灭,杯盏砸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人声嘲杂,大殿中挤挤攘攘,哀哭声不绝于耳。
破月凝神,探手,握住昆仑剑,插在地上,抚出颤动的大地,而后丢出袖间的夜明珠驱赶周遭的昏黑。
“肃静!”
破月冷静的声音稍稍抚恤大殿人中的焦躁。
借着这微薄的光,天官们两腿颤颤的从地上爬起,扶着头上的玉冠,魔兵们的脸色也青的可怕,却还是畏惧魔尊的威严不敢乱场。
自动乱起始,长庚便护在破月的身后,破月浑身煞气,目光森然,一瞬之间从那个有些羞涩的女孩子摇身一变成原来那个强大的令人心安的魔尊。
她从大殿扫过,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任平生和范水身上:“任平生,你留下来安抚殿中的人,务必将天官们安全送回九重天。范水,你再派人去蓬莱岛看其是否有异动。”
“是。”二人领命。
破月提脚便走,忽的想起长庚还站在她的身后,于是转身道:“你跟着任平生,不要乱跑。”
长庚却亦步亦趋的跟在破月的身后:“魔尊这是说什么话,我自然是要跟着魔尊一起走的。”
“你——”
长庚俏皮的眨眨眼:“魔尊忘了,我可是元始天尊的弟子,虽然不才,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事态紧急,破月只得闭嘴。
出了魔殿,破月心中的不详更甚。
东海海底漫出红色岩浆,海水沸腾,上面密密麻麻飘了一层焦臭的尸体,窜着百来高的黑色瘴气将原本瓦蓝的天熏的如同黑夜一般。
破月站在昆仑剑上,皱着眉头朝九重天的凌霄殿飞去。
长庚跟在她身后,一向吊儿郎当、什么都浑不在意的他也微皱起眉头。
“破月。”他朗声叫道。
破月听着,没回头,脚下的步程也没减。
“别太忧心。”
破月听着眉头一皱,扭过头,语气颇为不快的说道:“天下乱,如何不忧心,你是太白金星,是文臣,当然不管你的事,你别站在说话不腰疼!”
话语一落,破月咬牙扭头,似是没想到这般刻薄的话是她说的。
她怕通天教主从结界里逃出来,更怕他将这三界搅得一团乱,于是她恐惧、惶恐,暴躁将所有的气置在这个会乱了她心的男人身上。
长庚不语,只是默默地将她身边围绕的瘴气驱逐开来。
忽然,范水从天际的西北处飞身过来,朝破月禀报:“魔尊,蓬莱岛结界已破,通天教主不知所踪。”
破月心下大骇。
范水却道:“通天教主与元始天尊仇恨深刻,必入九重天之上讨天庭之罪,若此时天帝陨灭,三界必然动乱。魔尊,你须得以大局为重。”
破月皱眉,手里的昆仑剑银光一闪,朝范水刺去。
范水翻身一跃,惊讶道:“魔尊,你这是如何?”
破月手中的剑式一招比一招犀利:“你是谁?就是要装成范水也装的像些,范水恨天帝入骨,若天帝危险,他非但不会要我以大局为重,反而还会劝我旁观。”
“范水”妖娆一笑:“没意思,一点儿乐趣都没有。”虽然他是个精壮男子的身子,可说话动作无不透露出女人的妩媚,一向对比,更让人恶心恶寒。
忽的,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破月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