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_作者:恪非(27)

2018-07-28 恪非

  怎么,如今见他活过来,会喘气了,待遇也就不同了?

  长庚恨恨的用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留丝毫空隙,才瞪着眼躺在破月的对面。

  破月原本背对着他,似是感觉到了那剐人的目光,她翻身,与长庚四目相对。

  夜晚静谧,空中凌厉的风也小了许多,荒野里不知什么虫子在叫,倒生了人间夏日的静谧之感来。

  长庚打量破月,目光从她清秀到寡淡的五官慢慢向下,她的胸前平坦至极,若不是她五官柔和,手臂上软塌塌的一点儿肌肉都没有,他倒是怀疑她是个男人。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破月淡淡道:“别看了,我没胸,胸这种东西我从生下来都没有。”

  长庚脸色涨红,平躺身子,扭过头:“无耻,一个女孩子总是将胸挂在嘴里。”

  破月嗤了一声:“哦,我无耻,那你看的人不是更无耻。”

  长庚念了句:“伶牙俐齿。”索性闭了眼,不一会儿便入了梦乡。

  破月勾着唇,闷声笑。

  个九重天的小神仙,还真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呢,身后背着那么一把纯净的剑,让人想不猜到他身份都难!

  又暗骂了句神仙蠢蛋,破月也陷入香甜的梦。

  翌日,空中黄沙弥漫,长庚睁开沉重的眼帘,伸手一摸脸上,却是硌人的砂子。

  又望去对面,那里唯有一张毯子,人却不见了。

  怕不是丢下他了吧?长庚想。

  但是凭她那种吝啬的不愿给濒死的人赠个毯子的性情,倒不可能连丢两张毯子,于是左右寻了会儿,终于在一棵死透了的树后看见了她。

  她蹲在那,脚边似有溪流。

  长庚也提起脚尖,也想略略清洗一下。

  破月双手搂水,一张素净的脸沾了许多晶透的水珠,听见脚步声,她半眯着眼看着来人。

  长庚将袖子挽好,伸了手去捧水。

  破月朝后退了几步,见他气力都恢复了,道:“我等下要去上任魔尊的墓地,你呢?”

  长庚被他师傅丢在这是来历练的,自然是哪危险去哪。

  于是他问:“这里哪里最危险。”

  破月想了想,眼睛一眨,有些古灵精怪:“当然是虚无法天。”

  长庚盯着她。

  “的上任魔尊的墓地。”

  长庚提脚就走。

  破月在他身后喊道:“诶诶诶,别走啊,我说的是真的,你想想,上任魔尊的墓地有天界至宝,既然有宝贝还没被别人拿走,能不危险么?”

  长庚转身,有些颓败:“所以我要和你一起走?”

  “诶,也不能这么说,要是认识路,你可以自己走,要是不认识我就陪你。”

  长庚乐了:“确定是你陪我?而不是你把我当跘子使?”

  心思戳破,破月一点儿也不尴尬,反倒凑着一张脸过去:“两个人结个伴儿多好啊,我识路,你使剑,不是天作之合么?”

  长庚想了片刻,只能点头,破月乐的嘴角勾起。

  “但是!”长庚又道。

  “但是什么?”

  “你以后不能再让我吃魔鹫的肉了。”

  哦,这个啊,简单的很,不吃就不吃呗,反正这里吃腐肉的动物还多的很,没有魔鹫,还有豺狼、鬣狗,够他们吃的了。

  破月愉快地想到。

  虚无法天里黄沙漫天,抬头往上去,辨不清天地的分界线,破月从乾坤袋里取出黑色的纱幔,将自己的脑袋包的严严实实,唯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长庚被风沙打的睁不开眼,他站在高处四处忘了会儿,回头问破月:“往哪走。”

  魔界的日头暗淡,只能望见浅浅的光辉,破月四处辨了会儿,最终逆着风沙行走:“虚无法天里的风都是从墓地里吹来的,墓主人越厉害,吹得风越大。”

  长庚跟在她的身后,觉得奇怪至极,既是这样,那不是很容易找到上任魔尊的墓地。

  像瞧出了他的心思,破月嗤了一声:“如你这般想的人很多,可最终都化作黄沙里的白骨,连三魂六魄都撕碎不剩。”

  既是这样的凶险,她一个女子还要去拿昆仑剑作甚?

  这个问题,破月小的时候也问过她娘,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小孩一般玩泥巴,捉迷藏,每日睁眼便是蹲马步,练剑,枯燥的日子连水都拧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