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_作者:恪非(87)

2018-07-28 恪非

  长庚拿来剪刀将裹胸布一刀剪成两截,从她的身躯上抽了出来,齐光连忙擦亮眼,要好好地看看这传说中号称“太平”上神的破月的女人味到底有多小。

  他踩着青石,垫着脚使劲的仰着头。

  长庚坐在桌边换了个姿势,将破月整个人严严实实的挡在自己的阴影里,半点头发丝都不叫人瞧到。

  森然的创口外翻着血肉,不用想都知道会有多疼,长庚垂下眼帘,将自己的手指触上去,破月疼的嘶了一声。

  长庚将她脸上的头发一根根抚到耳后,低下头,怜悯的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轻轻地触碰,如同藏人对于神佛的虔诚一般的顶礼膜拜。

  不过须臾,他又抬起头,拿起剪刀眼睛眨都不眨的横割开一块血肉,血绵延下流,滴入破月的伤口,以肉眼见的速度迅速弥合,长出白皙的肌肤好像这里从未有过伤口一样。

  长庚将一切做好后,又给破月换好里衣,才将棉被实实的盖在她的身上,又坐了会儿才提脚走了出去。

  齐光缩着脖子巴在扇叶边上,有些心虚的用蹄子去合上窗扇,却不想无论它用多大的力气那窗扇仍纹丝不动。

  他诧异,缩着脖子瞪大眼,还没跳下青石,脖子上的肉又被后边的人一把捏住。

  什么是头皮发麻,如丧考妣?

  这就是——

  ————

  破月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蓝布底坠白色碎花的床上,屋内锅碗瓢盆应有尽有,生活气息十分浓厚。

  她下床,却发现自己胸前一丁点束缚感都没有,空荡荡,她微愣,抓着自己的里衣朝里面看。

  红色鸳鸯戏水的肚兜!

  她魔尊破月何时穿过如此耻辱的东西!

  长庚!一定是他!

  没想到他下了凡还不改天界的登徒子样,居然把这算盘打到他头上来了!她咬牙切齿,将脚塞到鞋里捂着自己的衣服口便大力握着门把手开了门。

  屋外,阳光浩荡而坦然,一去昨夜的惊心与险恶,又是个艳阳好天。

  长庚将这屋里的主人安葬了,小院里竖了四个土丘,此时他正蹲在地上拿着刻刀在青石上刻着字,齐光低垂着脑袋从后院里不住的搬来青石,二人相处倒是和谐。

  破月才不管和谐不和谐,她大步上迈,走过去,蹿着长庚的衣领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齐光在一旁看着,甩开背上的石头,夹紧猪尾巴,藏在草丛里瞪着滚圆的眼睛看戏。

  长庚任着她把自己提起来,手上拿着刻刀,刀刃朝后,手上尽是石头屑,他定定的望着她,脸上一丝半点被问罪的窘迫都没有。

  当事人居然这么的不要脸!破月瞪着眼睛难以启齿,一句话磕磕巴巴在牙齿缝里卡了好久才道:“你,你怎么给我穿这么艳的肚兜!”

  说罢,便将脸侧到一边,很铁不成钢的咬住下唇。

  长庚拍拍她的手,目光温柔又平和,破月将他衣领子松开,有些没安全感的敛住自己的衣服口,跳了开去。

  长庚比划:“你受伤了。”

  破月望着他:“那也不用,不用给我穿这个吧!”

  长庚叹气,一副好人没好报的神情:“这屋子里没有别的,总不好……”长庚的手势停在空中,一双眼睛欲言又止。

  破月急的跳脚:“好了,别说了。”

  长庚看着她,放下手里的刻刀,顺便拍拍手里的石头屑,然后比划道:“当时情况危急,你伤的很重。”

  而后,一双眼又担心的看着她。

  破月能和三界里最厉害的魔物打上三天三夜也不说个累字,可只要遇到一个人委屈的眼神便觉得自己那颗心掰着疼,别说怪了,她真恨不得将自己的的脸面解下来向对方低头认罪。

  吃软不吃硬,她的死穴,基本上一戳一个准。

  可她的节操怎么办?她忧伤的仰头望着天空。

  心累。

  何况……

  何况她的胸是出了名的小,如同峭壁一般不生顽石,就这么,这么被长庚看见了。

  齐光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魔尊破月的脸像红透了的六月柿一样,齐光没想到这个杀天破地的主儿居然纯情的很,偷笑之余在一旁补刀道:“破月,你和长庚不是夫妻么?夫妻嘛,到处看看又怎么嘛,别说看了就算摸了也很正常啊!”

  破月怒目圆睁,冷笑一声,长庚她不舍得动手,可齐光却是什么身份居然还跟她蹬鼻子上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