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里没人肯告诉她黎笙的伤势,连她最信任的桑瑾与清清,也因为怕她难过而不肯提及。
她只知黎笙是受了很重的伤,却不想竟差点失了这右腿。
许是骂的累了,或是见花翎久久都不吱一声,妙音这才愤恨的剜她一眼,而后离开了潇湘阁。
她这些时日之所以不吵不闹,只是为了让大家不在为她担心。
她也知道,黎笙即使在玉清境,也不会想要看到自己这般自责的过着,不然也不会不让任何人告诉她他的伤势。
……
花翎与糯糯正说到有趣的地方时,不想身后竟传来黎笙的轻笑。
她拿着洒具的手顿时便停在了半空,可她并不敢回头去看,生怕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听。
待得黎笙走近:“这么些时日不见,你可曾松懈了为师所授的法术?”
花翎这才缓缓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一个没忍住,竟让泪模糊了视线。
黎笙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递了上去:“这是作何?为师回来你不高兴吗?”
花翎接过那方锦帕,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将自己的情绪稍稍控制好后这才缓缓的道:“师傅许久都不曾回来,翎儿还以为师傅不要我了。”
说罢,便再次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黎笙揉了揉她头顶的发,露出一个温润的笑:“走吧!”
说罢便朝着里屋走去,花翎尾随其后。
其实她很想问问黎笙的伤怎么样,可看他不想说,他便也不好开口。
只是跟在后面的花翎总感觉黎笙的脚步有些不稳,虽然有长袍遮盖,可隐约可见他每每抬起右脚时都会显得很是生硬。
花翎连忙上前扶在了他的右侧,这才看见,黎笙的额上,鼻尖上已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师傅……”
花翎略带哭腔的喊着。
黎笙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取这赤溪石的时候右腿不小心受了点伤,这段时日一直未曾下地行走,所以无力了些。”
花翎不敢想他的右腿是受了多重的伤才要卧床一个多月,面上却故作欢颜的笑点着头。
只是不想这笑着笑着,眼泪竟然不受控制般的“啪嗒啪嗒”落在石阶上。
黎笙着急的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拭去泪水:“为师现在已经无事了,你就不要自责了罢,你既拜在了我的门下,我自是要护你周全的,区区一点皮外伤,休息段时间就无碍了,倒也不足挂齿。”
没多久,清清与桑瑾也赶了过来。
清清一见黎笙便泪眼婆娑,只差没扑进他的怀中了。
“上神……”
清清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
见黎笙说的这般云淡风轻,清清只好收起自己这幅脆弱模样,站到了一旁。
桑瑾却在这时开口:“这些时日桑瑾每每看到公主一副失落落魄的模样心中也跟着难受,不过好在上神今儿回来了,公主再也不用整日整日的为了不让我们担心而强展欢颜了。”
她的话一出黎笙的眼神便转向花翎,只是眼中神色复杂,令人分辨不清其中真实的情绪。
花翎不好意思的嗔怪道:“我什么时候失魂落魄,强展欢颜了?就你话多……”
桑瑾捂嘴笑了笑:“好好好,是桑瑾多话了,只是公主对上神的一片心意这四海八荒谁不知晓?”
花翎当即就追着桑瑾作势要打她,二人跑跑追追从屋中一直跑到了屋外。
整个大院都充斥在二人的欢声笑语中。
这天一早,花翎刚从床上起来便跑到了黎笙房间准备找他学习道法。
好吧,她就是想多找个理由,让黎笙多陪陪她好吧。
不想听院外的仙侍说,他一早便去了凌霄殿上朝。
花翎一个人在屋里坐着觉得实在无聊,便开始在房里面转悠来转悠去。
她想着这黎笙既活了这么多年,又是上神,屋里肯定有不少好宝贝吧?
不说据为己有,她见识见识总行了吧?
可这东看看西看看的也没看到什么特别合眼的,她便走到窗前看看外面的风景。
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就发现事了。
搞了半天,这窗户外正对着她的房间,而且还能将对面屋里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这让花翎心中顿时又开始躁动起来,不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