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百姓心声:陛下要鹿台我们也给造!酒池肉林就更好了!我报名当肉!
是故几日后,行宫各部安顿妥当,重新整修一番后,国主便在仲秋时节避暑去了。前往行宫沿途围满了得了消息的天方百姓,手持花束条幅,口号喊的震天响。邻国游子来凑热闹的无不感慨,这应援的架势不知比他们都城内最大的角儿要大多少倍。侧头看了眼本地人手里拿的画像,咋舌道,祸国殃民祸国殃民。以一个邻国游子的骄傲不愿承认被吸粉,却还是排到了应援的队伍里,想看一眼这天方国主,也能回去吹一波不是?
尤慕月坐在御辇之中时不时掀起小帘子向外面看,酒楼林立,屋舍俨然,心中甚喜。说起来上次巡街得了教训,她也不敢再单独骑马了。御造局也改良了御辇,加了个透风的小窗。纱幔一拦,国主还能看到外面的景致,十分巧妙。
要说这美人何时最美?自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时最美。
沿途街道两侧的应援队伍里,时不时就爆发出一阵欢呼。隔着帘子本就能隐隐绰绰的看到小国主,他们的心上人还是不是的偷偷掀起帘子往外瞧,一双忽闪闪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往外瞧,真是要把他的魂都勾去了。自古追星多大手,应援人群里藏着不少写文的,绘图的。写文的这会儿已经在脑补一个与掀起帘子往外瞧得国主对上眼然后过上幸福生活的甜宠文了,绘图的更不用讲,素描都画完三张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天方的暴民们这一路上特别安分守己,生怕再像上次一样,把小国主吓得大半年不敢出门。大家都有秩序的守在路两旁,无人逾越,一路坦途。等到了行宫之后,尤慕月便撒了欢。到底是少年心性。
随侍的官员与宫人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看着国主蹦蹦跳跳的模样,觉得这次答应国主来行宫实在太正确了。向来没什么原则的官员们感慨,其实微服私访下江南也没什么问题嘛,臣可以时刻守护在国主身边啊!
心大的臣子们此刻自顾自的盯着国主瞧,心思细腻敏感的此刻正望着有些掉漆的柱子掉眼泪。是否在限制君主权力的同时,过分苛责了国主的日常用度。你看这雕梁画柱哪有皇家风范,嗨呀呀只见他一抹面上两行清泪,感慨着。
接下来半月有余尤慕月在行宫玩的开心,完全把锦宫忘了个干净。一干臣子每日上朝不见陛下,等的心焦。国主乐不思蜀,他们都快成望夫石了。
等来等去,等不到心上人回朝的身影,文武百官每日工作都没了动力。大家对视之下眼神闪烁,算计着该让谁去开这个口。
国不能一日无君!
陛下不在锦宫,所遇大事当如何决断?三万万天方子民的重担岂是我们这些人担的住的,还是要请国主回朝。
毕竟国不能一日无君(臣不能一日无月)。
锦都那里群臣互相推诿,虽说都想让国主回来,可谁去触国主的霉头呢?现在陛下在行宫正是兴起,基本谁去请回谁倒霉。一群读过书的,肚子里都是花花肠子,私下里沟通了一番,就把火力集中到了喻柏章身上。
这个贼子撺掇国主变法,又整天的被叫到御书房述职,早就犯了众怒,此刻有了由头,一群人下了朝围着他就躬下了身。
这个说左相大才,当匡扶社稷江山。那个说左相圣宠眷隆,是最佳人选。还有说此事除了喻相,满朝文武没一个能担当。
一个个的帽子扣的非常大,几句话下来让人冷汗连连,愣是把年岁弱冠的喻柏章压弯了腰,也冲着同僚们不住地鞠躬,道在下才疏学浅才疏学浅,不知诸位这是为何?
同僚们见他上了套,就说小国主在行宫半月有余,也不曾派人询问过政事,整日在行宫内寻欢作乐,乐不思蜀,蜀道难于上青天,天可鉴我忠心赤胆!
喻柏章摆摆手,道这位同僚不妨有话直说。
怕不是有什么奸臣蛊惑,将陛下迷住了吧?
这一句话出口简直是振聋发聩,如雷贯耳,恶向胆边生。天方臣民自己的终极理想是做个欺君犯上的大佞臣,然而却最怕别人先他一步做了这个佞臣。故而这猜测话音刚落,就听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没了嬉笑的表情。
也对,若无奸佞蛊惑,国主怎么忍心离开我这么久?陛下每每上朝时瞪他那一眼可是约等于眉目传情,私定终身啊。
不成不成,想到这里,朝着喻柏章鞠躬的臣子倒是更多了起来。
喻相毕竟是百官之首,这事本来也合该他揽下,而且他也很好奇啊!之前陛下偶尔也唤他去御书房私下会面(尤慕月:正常述职而已),怎么这半月里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