璠嫣一边摇头一边假装一副害怕的样子,拖着长调道:“妾——身——不——敢——啊——”
“你啊!”尔渊无奈的笑了笑,又道:“天可是都黑了,你还打算在黑夜里吹吗?”瞥了一眼玉笛。
璠嫣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吹了不吹了,这几天都快把我这一辈子的曲子吹完了。”
“那还站着做什么?”尔渊将璠嫣抱进了屋。
而那张“休书”早已随风飞到院子的一角,珠儿拾起后,就着月光轻轻地念到“既执卿手,愿赴白头。”于是会心一笑。而那“休书”二字,早已模糊不清。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尔渊这几日倒是忙得很,璠嫣问过几次,但尔渊不是哄着她,便是支支吾吾地说上几次便转移话题。“算了,内室不得干政这点我还是懂的,随他去吧。”璠嫣心里想着,一边毫无愧疚感的安安心心做着她养尊处优的燕王妃,日子过得十分的逍遥自在。虽然经过那一个月的小别之后尔渊依旧把她搁在家里,但“小别胜新欢”,此时的心境已经全然不同了,只是宫里来报,说是出事了。
宫里的公公来报:“王爷王妃,子时皇上丹毒发作,就……就……”话还没说完,便哭了起来,于是抹了一把眼泪道:“皇上驾崩了!”
尔渊心头一紧,向后退了一步,璠嫣从身后握住了他的手。
公公道:“王爷王妃,节哀啊。”于是便退了出去。
璠嫣握着他的手没有说话,却像是在安慰他,璠嫣知道皇上对他而言,不是九五至尊,更是父亲。璠嫣看着他心里想问:我在呢。王爷摇摇头表示:我没事。
在皇上的灵柩前三叩首之后,张大人跪在三王爷面前,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王爷继位。”
三王爷道:“丞相使不得,本王专心音律,实在不适合执掌社稷。”
也有的朝臣对张大人的行为嗤之以鼻:“张大人未免太殷勤,毕竟皇子不止三王爷。”
张大人则说道:“自古立长不立贤。”
王大人跪在宋贵妃的面前:“皇后早逝,先帝在世时贵妃执掌凤印,请贵妃做主。”
宋贵妃轻轻擦了擦眼泪:“依照尚阳礼制,本宫理应到法音寺为先帝和尚阳祈福,理应不当过问朝政,我这深闺妇人又懂什么,只不过先帝在时曾说秦王太过沉稳,燕王则是可塑之才罢了,本宫不敢妄言。”
尔渊看着璠嫣低头蹙眉,便跪在秦王面前:“尚阳自开国以来便立长不立贤,因守礼制昌盛不息,臣弟愚钝,恳请三哥继承大业。”璠嫣有些吃惊,却是在意料之中。
尔渊与璠嫣牵着手走着,璠嫣问他:“为什么要放弃继位呢?我倒是看着你的胜算更大些。”
尔渊道:“难道你希望做皇后啊?”
璠嫣狡黠一笑:“我同你的想法一样,你要是想那就想咯~”
尔渊笑道:“还记得我与你初次相遇时曾对你说的‘愿得一佳人,清茶淡酒,共话诗词,共游四方’的愿望吗?遇见了你这个愿望便更加坚定了。”尔渊停住了脚步,捧起璠嫣的手道:“现在有机会实现了。”等过几日朝中安定了,我们便远离朝堂,做一对逍遥自在的平凡夫妻。
过了几日,尔渊在柜中找东西时一不小心打碎了一只陶制的乌巴——那是璠嫣嫁过来时带来的。尔渊拾起碎片,看到里面的花纹后十分震惊——尔渊仔细比对着手中的图纸和碎片上的花纹——这分明是一个图腾。前些日子先皇便是让他秘密调查使用这种图腾的一个江湖组织,怀南派,这是一个护国性质的南诏杀手组织,凡侵犯南诏者必杀无赦。这个组织的人数虽不及南诏军队的十分之一,但里面的杀手各个万里挑一,先皇一直想吞并南诏,自然对这个组织十分重视。
这个组织要求杀手决不能透漏自己的身份和行踪,因此“图在人在”。若璠嫣不是这一组织的人,那么送她乌巴的这个人一定视她若自己的生命,而这两种情况,于公于私,都不是尔渊希望看到的。于是尔渊把碎片砸的更加细小,完全看不出图腾的模样,打算问问璠嫣。尔渊推门而出,恰巧璠嫣推门而入,下了一跳,于是皱眉,语气有些生硬严肃:“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