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作伴,不如让王妃去法光寺与宋贵妃作伴。”
“万万不可,佛门清苦!”
“大胆!”皇上突然动怒:“让王妃去法光寺,亏你们想得出来!尚阳礼制,只有皇上驾崩后二品以上的妃嫔才能去法光寺为皇上祈福,你们的意思是盼着朕早死吗?”
大臣们赶紧跪地请罪:“微臣不敢!”
“皇……”宰相又想劝说着什么,可是被皇上制止了:“够了!你们是想让朕为后世落下个为兄不义的罪名吗?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退朝!”
退朝后,宰相赶紧让在宫中暗插着帮衬着皇后的小太监给皇后报了个信,皇后闻言愁眉不展,踱步道:“莫非皇上……”末了说了一句:“那个贱人!”
傍晚,小李子带着圣旨到王府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王早逝,未留后嗣,朕顾燕王妃孤身一人,念昔日与燕王手足之情,特允燕王妃入宫与妃嫔作伴,钦此。”
璠嫣听后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小声说了句:“呵,趁人之危。”
小李子见璠嫣没有动,便笑道:“这可是皇上特意安排的,王妃,快谢恩领旨吧。”
王妃皮笑肉不笑:“谢主隆恩。”
小李子走后,璠嫣把圣旨扔到桌子上,叹了口气。
珠儿问她:“夫人,咱真要进宫吗?”
璠嫣反问道:“皇上的旨意,能不去吗?”
小李子回宫道:“皇上,奴才回来了。”
“嗯。”
“只是……”
“说。”
“王妃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
“她呀,”皇上难得的笑了笑,“若是高兴才见鬼了呢。”
第二天,接璠嫣入宫的骄子停在了王府门口。与这素白色的王府相比,这顶艳红色的装饰华丽的骄子显得格外突出。皇上派礼部尚书亲自迎接,这种礼制,只有先皇唯一的女儿、皇上的妹妹出嫁时才享有。只见礼部尚书一身整齐的官服:“王妃请上轿。”
璠嫣只穿了一身素白色衣袍,没有化妆,面色十分苍白,头上只插着两只银簪,站在府前怒道:“王爷刚刚去世,怎么能用这么华丽的骄子呢?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爷?”
礼部尚书赔礼道:“卑职失职,罪该万死,只是现在时间紧急,来不及重新置办,卑职并无不尊重王爷之意,还请王妃恕罪移步,以免误了吉时。”
“又不是娶媳妇嫁新娘,要什么吉时?”珠儿争辩道,璠嫣拉住了她,没有表情,只是淡淡得对珠儿说道:“珠儿,我们走。”于是便扬着头,向皇宫走去。
珠儿站在繁衍旁,笑声问道:“皇宫离王府不近,夫人的身子受得了吗?”
璠嫣微微一笑:“小时候咱们偷跑出来玩的距离可不止这些,现在又有什么不行?”
只见尚阳宫主路上一个白衣女子手捧圣旨,走在最前面,后面还有仆人撒着纸钱,而最后,跟着一个牵着马走的钦差大臣,最后是一顶艳丽的骄子。皇上在宫门口亲自迎接,看到眼前这一副景象,不禁皱眉问道:“怎么走过来的?”
只见礼部尚书赶紧跪在皇上面前:“臣罪该万死。”
璠嫣面无表情,不卑不亢道:“不怪他,是我自己要走的。”
“一路上冷不冷?累不累?”皇上想要握住璠嫣的手。
“不。”璠嫣向后退了一步,懒得多说一个字,皇上有些尴尬。
皇后倒是很热心的说:“王妃来就住在曾经住过的锦绣宫吧,本宫已经找人打点过了。”
“多谢皇后。”
“谢什么,照顾好后宫可是本宫的职责。”
听到‘后宫’二字璠嫣心头一紧,脸上出现了无法掩饰的厌恶的表情,倒是皇上一脸兴致,道:“皇后有心了。”皇后听了这话虽然一脸高兴,却是满眼的凄然。
走在锦绣宫中,璠嫣的心中不免有“物是人非”的感慨——屋中大部分陈设还保持着姑姑在时的模样,皇上的嫔妃并不多,因而这锦绣宫也就没住其他的妃子。
“你最终还是来了。”
璠嫣转头,只见皇上站在门口,他只是笑了笑,说道:“皇上这样不顾礼制,不怕遭到天下的非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