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动剑闪,只要一剑。
楚天河的一剑划出了六道剑花。同时,是六道血花,六人亡。
可死了人,敌方只会变得更疯狂,更多的杀手向着楚天河所在的位置奔来。水月儿也惊醒自己的天真,对方的目的早已改变。
那一位大人物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命。
看今天阵势,楚家三口再没有活命机会。他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可能享受生命的最后一刻。
真正明白后,水月儿紧拥了一下怀中婴儿,接着就脸带温馨的对着楚天河说道:"天河,我们去山顶好吗?"
一句问话间,楚天河又杀掉三人。不过在这次反击中,他终于受伤了。腿部多了一刀伤,但楚天河好像没有知觉。他只是柔情的响应着水月儿,"好。"
说罢两人三口再次上路。
可以说十步杀一人,楚天河和水月儿前往天涯峰的路上死人不断。只是,任楚天河再强也走不出百步。
有人挡在必经的路上。
银衣羽巾,手执白扇。若只看外表,那人婉如俗世佳公子。虽则已迈中年,可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有的只是时间的沉淀。
不过人无完人,那人生就一双凤目。过于狭长的眼睛,配上他的脸庞后,不是凤,是蛇。
阴冷之气从他的眼,从他的身上发出。他在笑,而越笑就给人越冷的感觉。
西门半川,四大家族中西门家家主,就是他下的追杀令。
"不要走了,你们一走就是三年,不累吗?"不看情景不看表情,西门半川就像在关怀,在问候着楚天河夫妇。
但被拦下的两人知道,他不是。
"西门家主你终于出现了。"
"是啊,也是时候出现了。难得找到你们,我不出现亲手杀死你们两人,我咽不下这口气。"杀人之事在西门半川口中就像一件闲常事。
水月儿本已看透,但真正面对着西门半川时,她还是忍不住的身心微抖。
感到爱妻的手心转凉,楚天河不能等了。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不留余力的出手。之前面对着杀手时,他仍可留有余力。但现在不行,他一定要全力,留手只会自寻死路。
因为楚天河知道,他和西门半川不在同一等级。
他很强,但西门半川更强。
这一点楚天河知道,西门半川更是了如指掌。
早已是半步虚空之境的西门半川,在楚天河身动瞬间也单手开扇。
扇开,劲透,血现,有若同步。
在旁人眼中,只是一呼一吸的时间。不过就是这短暂的呼吸间,胜负已分。只是一剎,楚天河已受伤,而且是重伤。
但他的心在笑,迎上西门半川不是为了杀他、伤他。
他会不知道自己不是西门半川的对手吗?他要的就是西门半川得手后的半息松懈。
身动剑刺只是假象,楚天河的真正目的,是在他吐血的剎那剑砍大地。
天涯峰半山之下为草木密林,但半山之上全是沙石碎土。楚天河的一剑就是要破大地!劲透泥沙,把自己和西门半川之间的泥石扬起。
若是对敌旁人,这招最多只能阻断片刻。可面对西门半川,这有奇效。
西门半川有一好一恶。好的是天下美色,恶的是身外厌物。
所以即使明知楚天河要扬土而逃,他也不会踏前半步。泥污沾白身,正是他最讨厌之事。楚天河就是知道这一点,他拼着受下重伤也要达成此事。
因为这样,西门半川才会止步不前,他和妻女才能有半息的逃跑时间。
结果,拼着重伤之危的楚天河成功了。
不过,逃得一时,逃得了一辈子吗?曾听说过天涯峰之名者,都知道一件事。
天涯峰上断天崖。
天涯峰的顶端是一面断崖。除非背生双翅,否则在断崖前任何人也只能望而轻唉。
所以西门半川根本不着急,即使他放任楚天河夫妇一直逃又如何。山下已包围,他们无论怎样都走不出这片山脉,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上山。
走上那条更加绝望的死亡山路。
大局已定,西门半川就遣退左右。
接下来,他要享受生命的第二乐趣,杀人。杀人可以很俗,但也可以很雅。如果情况允许,西门半川一定会选择后者。
可惜他太忙了,记得上一次欣赏血花的飞散已是一个多月前。他还记得那是一位年轻的舞姬,她长有一双修长的美腿。回想那柔滑的肌肤,到现在西门半川仍有点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