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是有私心的。
如果说四妖王是为了泪天命真心全力出手,那么人族这边就有点复杂了。最起码西门半川没有出尽全力,他虽然知道了事情的因由,也明白泪天命的重要性。可是这些东西与他已经有点遥远,他爱名、爱权、爱利,但更爱自己的命。
每一次出手都有所保留,就是预防有可能的突然危险。而且出功不出力的,并不止他一人。在余裕下,西门半川就留意到东方和北辰两个老家伙和他一样,真正全力以赴的,只有古守贤一人。
慢慢地,就连楚天河这位低一级武力的剑手也看得出来。不过即使如此也不是他能插手的事,他还是只可以在一角等着。
但他没有时间了。他怕水月儿走得太快,会影响两人在阴间的相聚。
而且他本身就身受重伤,又放弃了抵抗鼎寒之气侵体的他不能再久待。他要尽快的出手,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发挥出脉前最强实力。
机会不由人,他就自己制造机会!
现在西门半川正和四妖之一的蛇王墨师对峙,但两者出手并不多。在西门半川的安全为上计谋下,相方鲜有碰撞。
可没有短兵相接不代表不凶险。西门半川和墨师走的同是诡杀之路,在不相上下的情况,气机的缠动才是首中之要。只要一个小小的大意,弱点就会暴露眼前,死亡也将会在瞬间骤降。
楚天河知道这一点。
从后偷袭不是侠者所为,但现在的楚天河也带笑而做。为了报仇,他已经甚么都不介意。
但如果说楚天河对世间有最后的一丝留恋,那就是他怀中的小女儿。他可以死,也愿意和爱妻一起死。不过,他不想小女儿一起死。
最后一次紧抱小楚惜,就把女儿放在一块挡风的石后。
一步一步的走,很慢慢,但每一步都很坚定。没有半分的偏依,直指西门半川。
本来大家都没有为意楚天河,可楚天河的动机太明确。明显得,他离西门半川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时,古守贤和东方、北辰两人就要为此防备。
断天崖的面积也很大,但一时间,大家都集中在方圆十丈内。
一个以西门半川为首的十丈范围内。
西门半川蛇瞳在恨,他在后悔了。他怨自己为甚么不早点下手,如果在山腰时不戏耍,现在就不会进入这被动局面。
他想走,但只要他一动,气势就会立即削弱,墨师不会放过这机会的。可继续对峙,情况一定会更坏。
该死的废物!
就是这个废物制造出这个不可收拾的麻烦!
已经强制冷静,可西门半川看到楚天河脸上的挑衅之情时,他还是不禁胸中涨了一口怒气。
也因为这一息变化,墨师全力进攻。如刀如电,在西门半川仍在愤懑时,疾风电闪,直劈向西门半川的胸前要门。
西门半川真的慢了,他虽然及时察觉,但墨师的刀不是一般的快。刀劲未至,刃口已来。这是墨师的刀最锋锐之时。
接不得,西门半川唯一的选择是退,能做的也是退。
而楚天河等的就是要这一退的时机。
正面交锋,楚天河一定不是西门半川的对手。从旁偷袭,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所以楚天河要报仇只能用计。
他刚才的一切就是计。走近西门半川令他分心,分心的他会露出破绽。有了破绽,他的对手就会全力进攻。此时,西门半川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退,而且是全力的急退。只能望着前方,注视着对手下一步的保命之退。
注意力在一方时,西门半川就不能再关注楚天河,更不会留意到更接近的楚天河。
不过,西门半川是一个人吗?已经不是,他现在是有同伴的人。
正当楚天河力透剑尖,正要穿破西门半川的后心时,一股纯阳刚劲撞向楚天河。
剑脱手而出。
同一时间西门半川也知道楚天河的意图了,他立即稍偏转身。在避让着墨师的刀时,也怒拍一掌。
楚天河刚才的一剑已是最后的力量,他只有眼白白的受下西门半川这一拍。击飞数丈之外,口中鲜血恕吐,生机全绝。
他只能恨,恨自己最后的一丝愿意都要落空。
不过天意有时是很奇妙的,正当大家都以为楚天河这个可怜人就此结束时,他竟可再一次站起。他望着西门半川,又望向地上的婴儿,最后望向了突然从天而降的木盒。
八大强者争夺的木盒竟就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