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笑笑道:“听说公主这几日睡不好,特送这两只如意,为公主安枕。”
太平公主见婉儿说得如此诚挚就没再说什么,让菱珀将礼物收下。
上官婉儿看看收拾得安逸舒适的房间和太平公主丰腴起来的面颊,笑道:“看公主过得很好,我便放心了。驸马待公主想必很好。”
太平公主抚着还未隆起的腹部,面上带着幸福的微笑道:“是,他待我很好。”
上官婉儿对绿意和菱珀说道:“我要和公主单独说说话,你们退下吧。”
菱珀看看太平公主,公主点点头,菱珀便和绿意带着宫女行礼退下了。
太平公主看着众人都退出室内,问道:“婉儿要和我说什么”
上官婉儿问道:“公主,你现在幸福吗?”
太平公主看着婉儿的眼睛,轻轻笑了:“嗯,我很幸福。”
上官婉儿也笑了:“太好了。。。。。”
太平公主拉过上官婉儿的手,低声问道:“婉儿,你,恨我吗?”
上官婉儿讶异:“公主何出此言?”
太平公主有些踌躇道:“你,你不是,也喜欢薛绍?那日,狩猎。。。。。”
上官婉儿啼笑皆非:“公主,你是不是误会——”
太平公主打断上官婉儿的话:“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可是,他们是表兄弟,又这么像。。。。我。。。。”
上官婉儿柔声安慰道:“公主多虑了,我对太子贤只有孺慕之思,绝不是男女之情。至于驸马,只是那日骊山狩猎,我见到他,便想到了以前和太子贤一起狩猎的情形,有些追忆罢了。我,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太平公主追问道:“为何,为何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为何?上官婉儿一时也答不上来,只是冥冥中似乎有人告诉她,不可以喜欢任何人,不能和任何人有瓜葛,至于为何,她自己也不清楚。
太平公主见上官婉儿低头不语,也不再追问。二人都不再说话,屋里陷入了寂静。良久,还是公主打破了沉默:“婉儿,你今日来带了羽林卫?”
上官婉儿点头,公主涩然一笑:“终于,连你也要防备我了么?”
上官婉儿低声道:“婉儿只求自保。”
太平公主听了婉儿的话心中酸楚,她为了嫁给薛绍,利用了婉儿对太子贤的感情,利用了她们的友情,如今是再也不能挽回了,可是她知道,即使重来,她依然会选择这么做,因为这是在这宫中生存的法则,想要的就要不择手段拿到手,纯良的人是没法活下去的。虽然不后悔,但是此刻的愧疚之情,却是如此锥心。
上官婉儿看着默默垂泪的太平公主,终是不忍,拿起手帕轻轻为她拭去泪痕。太平公主紧紧攥住她的手,低声道:“婉儿,你别怪我,我。。。。。”
上官婉儿回握住公主的手,道:“婉儿对驸马并没有男女之情,又怎会怪公主,公主有了身孕,该高兴才是,哭坏了身子,驸马要担心的。”
太平公主泣不成声,上官婉儿低低劝慰许久,公主才止住眼泪。婉儿见来的时候已经不短了,便要告辞。公主也知她出宫不易,也不多作挽留,只是最后提醒她道:“婉儿你是明白人,如今朝中局势诡谲,你要小心提防。我今日欠了你的情,日后必有回报。”
上官婉儿点头没再说什么,起身推门出了内室。
出了门,就见薛绍正站在当院。薛绍见上官婉儿出来,抱拳施礼:“上官昭容。”
上官婉儿回了一礼:“驸马回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让驸马就站在外面。”
薛绍摆手道:“是我没让她们通报,昭容难得出宫,与公主自然有许多话说,我左右无事,等等也无妨。”
上官婉儿道:“我已探望过公主,这就要回宫了,驸马请进吧。”
薛绍道:“我送昭容出去。”
上官婉儿见薛绍似有话要说,便没有推辞,二人出了小院。
边走,婉儿边问道:“驸马可是有话要说?”
薛绍也不隐瞒:“正是,公主最近总是闷闷不乐,我想了不少办法,也不能让公主开怀,昭容今日来,可知公主因何郁郁寡欢?”
上官婉儿笑道:“孕中妇人是会多思多虑,我已经开导过公主了,应该无事了。”